麼,卻不知到底要說什麼。

“姑娘,到了。”好一會,尤湖說話,他躥入古緋的房間內,尋著輪椅,將她安放上面,還伸手為她理了理鬢角的髮絲,“姑娘勿須擔心,小生心裡有數,不會讓姑娘成寡的。”

剛才心頭那點不舒服的情緒瞬間被打散,緊接著就是羞惱,她一揮手拍開他的手,“寡?未成夫,何來寡一說。”

尤湖低笑,眉眼之間竟是妥協,“好,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他說著,雙手撐在輪椅扶手兩側,彎腰低下頭,湊到古緋面前道,“三日後的鬥墨,不管結果如何,姑娘都要當心,殷九狐今日攪了蘭後的盤算,到時,她一定不忘扶明月上位的同時,捎帶上姑娘。”

“姑娘需隨機應變,若不行,當放棄鬥墨亦可,性命總是比很多東西都更為重要。”他難得如此認真跟姑娘講一些道理,之怕她倔勁一上來,便不撞南牆不回頭。

古緋微微勾起唇線,臉沿線條柔和一絲,“我自然省的孰輕孰重。”

尤湖定定望著她,就著沒點燈的夜色,朦朧婉約之中,他的眸光灼熱而晶亮無比,“姑娘……”

古緋抬頭,不經意便撞進那鳳眸深處,猶如身陷漩渦之中,再爬不出來。

“呵,”尤湖摸了摸她髮髻,“早些休息,三日後見。”

話落,古緋還感受到那掌心殘留的溫度,面前的人已經如幽魂一般,飄然離去。(未完待續)

257 書盡天下佳墨

第三日,蒼穹湛藍,萬里無雲。

內直局——

空曠的殿內,輕風呼嘯而過,帶起無數的衣袂翻飛。

古緋不動聲色,她掃了眼高位,三髯美須的初元帝龍袍加身,他左手邊站著蘭後,右手邊是婉妃,其他妃嬪皆跟在後面。

那一眼望過,當真是佳麗三千,各色千秋,不分軒輊,或雍容高貴,或嬌豔嫵媚,無一不是傾國絕色。

分站兩邊的,先是王公大臣,隨後才是各家的誥命夫人,西佛國的人,昂首而立,將白衣的釋婆羅如眾星拱月一般圍在中間。

尤湖也是來了的,依然那身緋紅華服,眉目俊美風流,他旁若無人地站到離古緋最後近的地方,也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就那麼目光直白地注視著古緋。

她微微皺眉,感受到後背的膠著,旁人的目光她是不在意的,可對於尤湖,卻覺羞惱的彆扭。

魏明央這時候進來,他身後跟著兩宮女,宮女手裡端著放置了墨模的托盤。

一彎腰行禮,“皇上,墨模來了。”

初元帝神色微斂,目光在古緋和西佛國兩邊掃過,“那就開始吧,朕還等著看拆模後出的墨丸,是何種模樣。”

“是,”魏明央應聲,他轉身一揮手,那兩名宮女分別向古緋這邊和西佛國那邊去,“此次鬥墨,不用打磨,拆出墨坯,一較高下。”

勳老哼了聲。朝古緋一使下巴,“丫頭你去。”

古緋點頭應下,她抬眼對霍期道。“霍大人,阿緋承讓。”

霍期已經沒了脾性,單論古緋的制墨技藝,一使出來,他便是比不上的,且勳老還發了話,他順著臺階下。笑道,“理當。理當。”

古緋自己轉著輪椅出來,到準備好的案几邊,她一挽長袖,示意那宮女近前。取了托盤中的墨模就開始動作。

西佛國那邊,出奇的,站出來的是那位女子,她眉目低斂,對釋婆羅微微頷首,便自行拿了墨模,也開始拆起來。

整個大殿之中,安靜非常,只能聽見墨模彼此碰撞的聲音。

不多時。只聽得“咚”的一聲,古緋指尖一頓,最後一塊墨模落下。一玉簪行制的墨錠被她託在掌心。

色暗如淵,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