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良久之後,他才道:“你說天雪果快死了?你怎麼知道?你是靈植師?”

奚表情滯了滯,微微蹙眉,因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天雪果快死了。

至於是不是靈植師?她怎麼知道,她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

男人微微眯起眼,“在我面前也敢信口胡說,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眼前的男人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殺意。

奚甚至沒從他身上感覺到任何靈力波動,可是卻莫名的心頭髮顫,有種隨時隨地會被人一指頭碾死的恐懼湧上心頭。

按理說,奚應該瑟瑟發抖,應該跪地求饒,至不濟也應該落荒而逃。

可奇怪的是,在初始那一刻被壓制而臉色微微蒼白後,她很快就緩過神來。

似乎是,對於這種無形的威壓,早已習以為常了。

她毫不畏懼地指著一地的靈藥道:“你說我信口胡說,我還說你暴殄天物呢!”

“你知道這一藥田的靈草有多珍貴,世間罕見,價值連城懂不懂?結果就被你這麼給糟蹋了!這可是珍惜靈藥啊,有你這麼種法的嗎?你以為種大白菜啊!”

“要被你再這麼折騰下去,別說天雪果,其他的這些藍竺草、芙蓉樨遲早都會死!你說你不是暴殄天物是什麼?”

青衣男子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小丫頭。

這小丫頭,非但對他散發的威壓毫無所覺。

居然還敢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暴殄天物?!

奚挑了挑眉,“怎麼?不信我說的話?那我問你,這些藍竺草是不是夜裡光亮越來越盛,可是白天一到太陽底下就蔫噠噠的?而且無論你澆多少靈泉水,他們都吸收不了?”

“還有這芙蓉樨!”奚指著在藥田最西側那些盛放的花,“芙蓉屬火,最是向陽,可是你的這些芙蓉樨卻老是往最陰冷潮溼的角落裡鑽。你就說是不是?”

青衣男子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見鬼了,這小丫頭說的,居然分毫不差!

奚看青衣男子的神情,就知道她說對了。

她的記憶依舊模糊,可是一些知識卻慢慢在腦中開始浮現。

比如說,靈力的使用方法;比如說,靈藥醫學方面的知識和愛好。

但也只是一部分,所以她知道這些靈藥生病了,可是卻想不起如何才能治療,如何讓它們恢復正常。

好一會兒後,青衣男子神色才恢復正常。

只是看著奚的目光帶上了幾分複雜,“你能讓這些靈藥好轉?”

奚搖頭道:“不知道,我想不起來怎麼治療它們。”

青衣男子眯起眼,神識隨意一掃,就瞭然道:“你是新飛昇的神級修士?難怪神魂會有些紊亂,記憶有所缺失。”

“我可以助你提早恢復記憶,條件是,你要將我的這些靈藥診治好。”

奚一聽,眼前微微發亮,幾乎沒怎麼猶豫,她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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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個人的話也讓奚心頭一鬆,他說自己是新飛昇的神級修士,果然自己並非星流奴。可是既然不是星流奴,為什麼自己會被當做星流奴賣掉?

青衣男子的手心慢慢凝聚出一團幽藍色的光芒,緩緩放在奚的頭頂。

隨著光芒落入奚身體,滲透識海,奚整個人體內的神魂都開始劇烈震盪起來。

“咦?”青衣男子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天道封印?怎麼會呢?”

幽藍光芒被緩緩收回,青衣男子皺著眉道:“你的情況有些特殊,我也無法替你解封記憶,只能等三個月時間到,天道封印才會自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