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紅光飄散到空中。這種東西異常兇險,掛到樹上,樹木立刻枯萎;掛到石頭上,石頭馬上被腐蝕得坑坑窪窪。

“又有邪修過來了。”洪倫海警告道。

謝小玉頓時一驚,連忙一個遁地,瞬間消失在土中。

他剛剛逃跑,兩道人影聯袂而至。這兩個人明顯比剛才那些邪修要厲害許多,身上的邪氣充斥天地,其中一個邪修的手裡正託著那隻古舊燈盤。這東西被剛才的和尚拋到空中後,立刻化作一道血光破空而去,他因為離得最近,所以施法將燈盤收了回來。

“阿克那死了,殺他的人絕對不簡單,被神燈照過居然沒事,還將吾主之光逼了出來。”手託燈盤的邪修皺著眉頭說道。

“那又如何?吾主的力量豈是一個小修士所能抗衡?這個人遲早要死,拖得越久,只會越痛苦。”另一個邪修哈哈大笑起來。

“別太大意了,我們之前可沒料到會有如此厲害的和尚,現在出了意外,這件事必須報告給大人知道。”手託燈盤的邪修顯然謹慎得多。說完,他抖手打出一道黑煙。

那道黑煙如同活的一般,在半空中轉了個圈,然後朝著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地底深處,在原來那座地下湖中,謝小玉正拚命想將那些紅光逼出來。但任憑他怎麼努力,始終都有一絲紅光如蛆附骨,緊緊黏在他身上。

這東西不弄掉的話,遲早會成大患。

“只有出去之後再想辦法,你現在用琉璃寶焰佛光將紅光逼住,別讓它散開。”洪倫海在一旁說道。

“別淨說廢話。”謝小玉的心情很差,自然不像以往那樣客氣。

洪倫海並不在意。他的見識畢竟高出謝小玉一籌,而且很多東西他親眼見過,不同於謝小玉從書本上得來的知識,所以看了半天,最後還是他看出一點門道。

“這東西絕對不是毒,也不是陰邪之物,好像和魔門也沒任何關係,倒是有幾分類似巫門詛咒之術。”

“媽的,現在連巫門都跑出來湊熱鬧。”謝小玉異常頭痛。

他寧可面對魔門或者妖族,也不想和巫門打交道。巫門神秘又詭異,傳承的是太古之時被天道徹底滅絕先天精怪們的力量,所以外人根本沒辦法破解他們的法術。

“先出去再說吧,否則那些傢伙萬一堵住出口,想出去都難了。”洪倫海提醒道。

謝小玉原本不想和那些邪修交手,但是聽到洪倫海這麼一說,容不得他迴避了。他當然不可能從剛才那個地方出去,那是自投羅網。所以他乾脆順流而下,沿著水脈一直遊了數十里,這才小心翼翼地冒了出來。

在天寶州的時候,他就對這一套很熟。他並沒有直接從地裡出來,而是先找一個山洞。這個山洞的洞口很小,是一道很狹窄的縫隙,他沒急著出去,而是運用天視地聽之法搜尋著外面的動靜。

此刻這座島上早已經亂成一鍋粥,到處都是廝殺的聲音,有幾處聲音讓他感到耳熟,應該是和他一起來的萬佛山的和尚發出的。

謝小玉雖然有心幫忙,卻沒這個實力,只能默默將聲音傳來的力位記在心裡。

好半天,他終於對島上的情況有了大概的瞭解。

入夜之後,他悄悄潛了出去,打算先去解救其他佛門弟子。這並不意味著他對那些和尚有好感,只不過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他不可能一個人單打獨鬥。

離他最近的一片戰場就在十幾裡外,和這邊只隔著一座山頭。

謝小玉到了那裡才知道那是一片山坳,底下有一座道場。

這座道場已經廢棄幾十萬年之久,除了一片石碑和石刻佛像,什麼都沒剩下。

不過那裡的禁制仍舊還在,像一個巨大的罩子將整座道場扣在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