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雲身旁一位身著樸素暗紅色亞麻長衫的婦人說道,她一臉慈祥,心疼地看著年少遊,手裡拿著一串珍珠大小的佛珠,一顆顆發出油亮油亮的光澤。“你們幾人都傷得不輕,我已經吩咐了下人熬了補血調息的湯藥,你帶些回去給你和你爹吃,青雲,你和獒山也要喝一些。”

“謝謝尹夫人。”年少遊答道。

“還有,給嵐若熬的清神滋補的枸杞雞湯,也要記得喝。”尹夫人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女兒又心疼地補了一句。

尹嵐若是尹家唯一的繼承人,絕妙佳人一個,白淨的鵝蛋小臉,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水波一般顧盼生情,她身著鵝黃色輕紗外衣,素玉白的及地襯裙,身姿優雅,身形曼妙,好像一陣風就能迎風起舞似的。只是此刻臉色有些疲憊,小臉煞白少了幾分血色,眼睛下一道臥蟬微微有些腫,叫人看了更加憐惜。

“放心吧夫人,我會提醒小姐喝的,”沒等尹嵐若開口,旁邊一個圓臉大眼睛的丫鬟搶著答了話,“昨夜小姐擔心未來姑爺,一夜未眠,頭疼症又犯了。”丫鬟瞧了一眼年少遊說道。

“叫你亂說。”尹嵐若伸出白玉一樣的手,手指輕輕點了點丫鬟的鼻子,“娘,奶奶,你們都放心吧,我們定會勤加修煉的。”她說完,嬌嗔的看了年少遊一眼,年少遊也回以萬分疼惜的目光。

☆、一夕雲霄一夕壤

尹老夫人這番話,大廳外的尹封城,咬牙切齒地聽著。她沒走遠就聽到尹老夫人說起她父母的事,於是躲在外面聽。

十歲父母雙亡後,她就被尹家接了回來,那番聲討她父母的話,這十年間,她明裡暗裡聽過了無數次,每次聽到,都更加深對這個家的仇恨。

這下里,看到裡面的一家子和樂融融,母慈子孝,卻沒有人心疼亡母,反而還將尹家的落敗全推卸在一個早已死去的人身上,尹封城頭痛欲裂之餘,更是氣地全身顫抖,寒氣上竄。

“夠了!每次都把所有的錯推在我父母身上,你們可真好意思!他們是真愛,不是什麼醜聞!”尹封城再也忍不住了,一邊推門而入一邊說道,“你們老老小小一派正氣,什麼曾經創造過盛世,什麼修靈得道法力高深,就沒有一個人敢承認尹家的衰敗,是因為你們一個個只知道掩蓋醜聞,只知道守舊業不知道面對現實嗎?!”

“閉嘴!”尹老夫人狠狠地把龍頭柺杖往地下一杵,這次頓時兩道勁風及地而起,飛向尹封城。

尹封城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就像被人狠狠扇了兩巴掌似的,嘴角頓時淌出血來,人也坐到了地上。

“來人,帶二小姐下去梳洗。”尹青雲吩咐道。

“誰也不準帶她下去!”尹老夫人喝道,她已經多久沒受這樣的氣了,自打接尹封城回來,她沒有一件事不逆著來。一丁點不像她曾經優雅嫻靜的母親,她處處都故意地惹人討厭,甚至十多年來,從來沒有喚過自己一聲外婆,“今天不教訓你這個忤逆女我是……我是……”

“哎喲,我頭又疼起來了,奶奶,疼得厲害。”尹嵐若突然手扶著額頭喚道。

聽到尹嵐若喚頭疼,尹家大小全部圍了上去,丫鬟們扶的扶攙的攙要送大小姐回房間,再沒人顧得上坐在地上的尹封城。

尹封城勉強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轉身也想回房。

但就在那一刻,她感到一股又一股的寒氣在身上亂竄,全身的骨頭像是被無數的冰錐刮過一樣,刺骨地疼,刺骨地寒。

身上的傷加上心裡的氣,引地火寒症又發作了。

這下更得壓著牙趕緊回房間,從小到大每次火寒症發作,尹封城都是咬著牙躲在房間裡渡過的,她不能讓這風光得意的一大家子看到她的狼狽和痛苦,而這一家子,也正好不關心她的痛苦。

母親就是因為這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