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碼頭廣場盡頭找到了提娜迦。少女坐在地面的邊緣,雙腿伸出外面懸空,她低著頭,依然在看著自己那給裡迦臉上留下醒目的紅色印記地那隻手。

而一隻今晚執勤的兔子正蹲在少女身邊。歪著腦袋觀察著少女,時不時的在手上的筆記本上記著什麼。

發現徐向北之後兔耳少女刷拉一下站起來,腳跟一併一敬禮就要喊“大頭領好”,卻被徐向北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制止了。

不過提娜迦已經發現了徐向北,她掃了眼徐向北。又掃了眼徐向北背後——這個動作讓徐向北意識到,自己的衛隊長多半在忠實的執行著自己的任務吧。

“抱歉,讓您擔心了。”提娜迦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轉過臉去,看著遠方大陸環對面的城鎮地***。

“我才是要說抱歉的人吶,畢竟剛剛那是我的船員胡鬧造成的。”徐向北這麼說著,就在提娜迦身邊坐下,和少女一起望著遠方的***。一直看著提娜迦的那隻兔子歪著腦袋來回看著兩人。然後也有樣學樣地坐到提娜迦的另一邊,然後一臉專注的看著遠方的***,一邊看一邊恩恩地點著頭,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您不必道歉。”提娜迦幽幽的說道,“您並沒有過錯。而且,雖然我打了裡迦。但是她說的都是事實,對自由傭兵的憧憬也好,對人形羽翼的期望也好,那些都確確實實是我的真實想法。在裡迦的角度看,我確實是個大騙子吧。”

徐向北不說話,從進了大學地心理學系地第一天起,徐向北就知道高中心理輔導室裡那些總是喜歡諄諄教誨的所謂輔導老師都是門外漢,心理治療者最重要地技能就是聆聽,而不是開導,大多數時候那些“患者”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傾訴的物件罷了。所以此時此刻徐向北也面露認真的表情。聆聽著提娜迦的訴說。

少女稍微沉默了一小會兒。可能是徐向北那認真聆聽的模樣觸動了她,又或者單純是想一吐為快。總之她繼續訴說道:“公爵閣下您可能也知道,雖然我說過在香吉士那裡會過得安穩一點,但是我們這些人的生活其實也是非常的飄忽不定的,我跟著香吉士他們,經常會個把月不在家,那個時候就只好把生活不能自理的裡迦拜託給香吉士認識的人,那一戶人家怎麼說呢,他們是很重義氣的人,由於過去欠了香吉士的人情,所以每次都沒有任何怨言就接受了裡迦,但是我知道,他們對裡迦其實並不算好,他們一定只是把照顧裡迦當成償還香吉士人情所必須執行的任務,然後每天例行公事的執行它。裡迦在那家過的生活一定很孤單,每一天每一天就只能躺在病床上,或者一個人在那家人的房子那不大的院落裡獨坐。”

少女的話語讓徐向北心中湧起莫名的感懷,他不由得想起自己被寄宿到爺爺奶奶家之前的那段日子,由於老媽得了胃癌早早的離開了人世,和爸爸一起住的徐向北對少女口中說的那種孤獨感一點都不陌生,比較幸運的是那個時候廣州開張了頭一批包機房,PS和土星以及那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學們將徐向北從面對空無一人的家是那種孤單的感覺中解救出來,但是顯然生活在這個世界裡迦並沒有這樣朋友,她甚至可能連和朋友一起去玩的體力都沒有,而這個世界也沒有足不出戶就能遊玩的電子遊戲。

就是因為這樣的共鳴,徐向北的臉上流露出混雜著理解和感傷的表情,安靜的聽著少女繼續講述。

“儘管並沒有和那家人有太多接觸,我依然能察覺這一點,裡迦卻沒有更多的抱怨。最開始的時候每次我從香吉士那裡回來,把裡迦從寄宿那家人接回來的時候。那家人總是跟我抱怨,說裡迦任性,每當這個時候裡迦總會很乖地道歉,不是對那家人,是對我,裡迦似乎覺得自己的任性給我帶來了麻煩。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家人的抱怨就越來越少了,我以為這是因為裡迦變乖了,可是很久以後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