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胡管家已經嚇的魂飛魄散,這一去三老爺跟前哭一場,可不止是哭,而是要去告狀。雖說胡管家知道自己得三老爺倚重,可若自己婆子在那告上一狀,到時她是出家去做姑子去了,閨女也已嫁了,但三老爺定會追究,那時,那時。

胡管家額頭上的汗已經往下滴,見胡婆子還在那哭泣,就走到她身邊,這一年多都沒這樣溫柔地對她道:“這件事,是我的不是,是我糊塗,可你也要曉得,我們也是沒有兒子,等兒子出來,認的也是你做嫡母。”

“等兒子出來,還認我做嫡母,只怕到時被擠的連站的地都沒有!”胡婆子總是在侯府過了幾十年的人,不過是因在外面久了,漸漸聽從丈夫的,可一旦來了一個撐腰的,昔日的脾氣漸漸也就回來,啞著嗓子說了這麼一句。

“那都是我的糊塗話,你記得這些話做什麼?快別哭了,三嫂難得來此,我再讓人送桌酒菜來,好好地喝一盅!”說著胡管家就叫進下人,把那些東西都收拾了。鄭三嬸瞧著下人們在那收拾,依舊對胡管家道:“這個忙,胡管家你,到底幫不幫?”

“這事,我……”胡管家只說了一句,鄭三嬸又笑著道:“生意上的事呢,我是大不大懂,你要肯幫這個忙了,價錢什麼的,自去和掌櫃們談。若不願幫這個忙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不過就是來尋胡嫂嫂敘下舊,等明日一早也就回揚州去。以防萬一,我還要去收拾行李還回京呢!”

胡管家一顆心在那撲通撲通的跳,到底該和哪邊合作?周家那邊可是送了個美妾,一向交好。可容家這頭,要論起親疏來,反是這邊更親。哎呦呦,真是難以決策。

那姨娘等醫生走了,就讓丫鬟來前面瞧瞧,把胡管家拽回來,可不能再去守著那死老太婆,一個不會生兒子的女人,早就該被休掉,好意思聽人一口一個叫太太?

丫鬟得令就往前面來,正好遇到廚房的人進去送酒菜,丫鬟不由嘴一撇就走進廳裡,因著胡管家在,也不怕鄭三嬸了,上前對胡管家道:“老爺,姨奶奶請您到後面去呢!”

話音剛落,丫鬟臉上又捱了一巴掌,這回不是鄭三嬸動的手,而是胡婆子。

丫鬟仗了寵妾的勢,從不把胡婆子放在眼裡,此刻捱了一巴掌,登時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來,轉身就對胡管家道:“老爺,太太她打……”

“打了就打了,哪有這樣不懂規矩的,瞧來我是太縱你們了!”胡管家思來想去,為的長久,還是靠近容家好些,因此丫鬟進來時,胡管家就要拿丫鬟做伐,等丫鬟臉上捱了一巴掌,要向胡管家告狀,胡管家也就開口呵斥。

這丫鬟是跟著那妾一起進的胡家,從沒受過胡管家這樣罵,眼一眨,眼淚就下來:“老爺,奴雖微賤,可也是伺候姨奶奶的,姨奶奶現在還懷著身子呢!”

“不過一個庶出子,又不是皇后娘娘懷太子,這麼金貴做什麼?”胡管家既能說出第一句,當然也不怕說出第二句,接著胡管家就叫來人。廳外伺候的人立即走進來,胡管家指著那丫鬟道:“把這不敬主人的人給我拖下去,重責十下,以後也不許她再到姨奶奶跟前伺候!”

雖說不明白這丫鬟是怎樣倒了黴,下人們還是齊聲應是,上前把丫鬟拖下去。丫鬟沒想到胡管家就這一會兒就翻臉,登時在那殺豬般大喊起來,口口聲聲叫著老爺,又叫姨奶奶。

“胡兄弟,你們家這裡面,可真是和別人家的規矩不一樣,丫鬟們不怕太太,倒怕姨奶奶。”鄭三嬸瞧了這場戲,怎不明白鬍管家心裡怎麼想的?淡淡說了一句。

“什麼老爺太太,不知道的人面前叫叫也就罷了,在三嫂面前,哪能這樣叫?”胡管家既已決定,待鄭三嬸也就越發客氣,見酒菜已經擺好,就親自執壺給鄭三嬸斟了一杯酒:“這一杯,多謝三嫂今兒來,罵醒了我,不然我要繼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