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第一個站起身端了碗就吃,這讓果兒面上的笑收斂了些,曾思琴接過托盤挨個分下去時,小四已經把自己份上的那份吃光,見小六端著碗吃的很慢。小四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就從小六碗裡夾了一筷子面。

小六的臉頓時垮下,曾思琴的眉微微皺起,輕叱一聲,但小四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裡,吃完碗隨便一扔就躺到床上去。

果兒瞧著這樣,在心裡嘆一聲才道:“少夫人說了,等以後,搬了新家,身邊的人雖不能像在侯府時候一樣多,也要有嬤嬤有丫鬟服侍著。再像現在這樣可不能了。”

“唐媽媽,我們搬了新宅子,是不是像原先一樣?”小六抬頭滿是希冀地問,果兒笑一笑:“是的,就和原先一樣,身邊有人服侍,不過以後,可不能再和姨娘們一起住了。”

和姨娘們住不過是權宜之計,等搬了新家,身邊人手一多,小姐們自然沒有跟著姨娘的道理。

小六哦了一聲就沒有說話,曾思琴已經把麵條吃完,湯喝乾把碗規矩放回托盤裡,心裡不由微微一嘆,以後,再不可能和原先一樣了。很多人心裡,已經有了別的想法了。

“按說,我們雖是做主人的,但賞出去的東西就不能收回來,原本不該收,可你們既這樣誠心,那我再推辭未免矯情。”

各自坐定之後,由鄭二哥先開口再做陳情,等鄭二哥說完那些長篇大論,曾侯爺已經迫不及待地說了。

“是,家父一直唸叨,說沒有主人恩德,怎會有現在日子,聽說侯府出事,家父心內五內俱焚。”

鄭二哥的恭敬讓曾侯爺想起原來的日子,不由有些感慨:“若鄭管家還在,有他在旁邊勸諫著,我想我們家,也不會落的這麼快。”

鄭二哥又應一聲是才又道:“還要回侯爺一聲,昔日我分到三老爺名下,按了侯府規矩,算是父子分房了。家父把產業獻上,我也添上一萬銀子,也算是為主人盡點心。”

提到曾三老爺,曾侯爺面色就有些不好看,鄭二哥早已歷練出來,曉得只怕是自己那位舊主和曾侯爺兄弟之間,生了點什麼齟齬。不然的話,侯府早已分家,曾三老爺若肯伸出援手,曾侯爺一家也不會落到住進曾少夫人陪嫁宅子裡的地步。

不過這些鄭二哥不會說出來,只是恭敬地等著曾侯爺說話,曾侯爺過了會兒才對曾之慶道:“果真鄭家才是最忠心的。當日,實在可惜!”

曾之慶怎不明白自己的父親說可惜是為什麼,只恭敬地道:“若沒有當日的事,那也無現在這件事,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曾之慶的話讓曾侯爺點頭:“說的是!”

到了現在,應酬話說的差不多了,容畦也就把鄭家那些產業單子送上,背後單獨附了一張,就是鄭二哥那一萬銀子。

曾侯爺並沒親自去接單子,而是示意兒子,曾之慶上前接過,開啟單子瞧了眼,單子上密密麻麻嚇了曾之慶一跳。雖然知道鄭家底子厚,可曾之慶也曉得鄭三叔全家搬去揚州時候,帶走的僅是他那一房的產業。

“岳父在揚州時候,也曾和我合夥做生意,這些大都是在揚州時候賺的!”容畦察言觀色,立即在旁解釋。

“揚州富饒,果真天下聞名。”對現在的曾侯爺來說,鄭家的產業當然是越多對自己家越有利,毫不在意地說了聲。

曾之慶快速地看到最下面,就對曾侯爺道:“父親,單子當無遺漏。”曾侯爺沒聽出兒子話裡的微微諷刺,只點一點頭:“那就把中人請來吧,我這裡,請的是石侯爺,畢竟是親戚。”

看來石安和石家那邊,現在關係也緩和了,不過想想也是,石安現在在外面,是正五品的實授知州,等任過這一任,再轉上去,成為封疆大吏是指日可待的。

石安既非昔日的窮舉人,石府當然不會把他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