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嚴島艦被擊沉之後,日本艦隊再也沒生出什麼事端,他們在北京艦的押送下行進了一天一夜,在9月19日上午十點,到達了加露林灣。

加露林灣位於仁川北面,是日軍的臨時泊地,岸上也裝備了幾十門口徑在200毫米以上的岸防重炮,它們是伊東佑亨最後的賭注,如果對方艦艇駛進了加露林灣,日軍就立即使用水雷封鎖出口,那時候對方的艦艇在岸防炮的打擊下,就凶多吉少了。

伊東佑亨站在艦橋上,眺望著遠方的港口,沒想到那個看似精明的林艦長這麼輕易地答應自己的請求,看來支那人就是支那人!

林遠和沈晚晴這時被邀請到艦橋上,伊東佑亨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們,心想:“終於到了出口惡氣的時候了。”

就當伊東佑亨想要嘲笑林遠的時候,突然他發現港口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港口上空飄揚的不再是那面旭日旗,而是一面龍旗!

伊東佑亨的笑容僵住了,他已經明白換旗意味著什麼,那就是,港口已經被清軍佔領!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從日軍9月16日攻克平壤之後,清軍已經全部退回鴨綠江以北,而日軍第一軍則在山縣有朋的率領下,駐紮在鴨綠江以南,隨時準備越過鴨綠江,進入中國東北。

林遠望著遠方的龍旗,開心地笑著,說道:“司令官閣下真是好客,知道我們要來,特意讓手下掛出龍旗以示迎接。”

林遠望著皮笑肉不笑的伊東佑亨,笑道:“我們的船不熟悉港內的情況,而且我們的船吃水也深,一旦在港內擱淺會很麻煩,我們的船就不進港口了,就由我和我的助手和你們進港,進了港口以後,我們暫時接管你們的艦隊。”

伊東佑亨不說話,艦橋上一時異常安靜,漸漸地,嚴島艦駛進了停泊位,岸上的日本兵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因為在他們的身後,清軍士兵正用槍指著他們。伊東佑亨知道這裡關押著在成歡戰役和豐島海戰中被俘虜的清軍士兵,可是他實在想不通,這些行屍走肉一般的囚犯,怎麼把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勇士變成了囚犯!

Lang速艦最先靠上了自己停泊位,停泊位前都有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清軍士兵,原本是俘虜的他們,此時都拿著槍,趾高氣揚地看著艦上的日軍,林遠眉頭一皺,這些清軍士兵,怎麼能大模大樣地站在空地裡,萬一艦上的日本兵向他們開槍怎麼辦!正在這時,林遠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勁,艦上的炮塔,桅杆後面,躲著不少拿著槍的日本士兵!

林遠來不及提醒,艦上的日軍開槍了!

Lang速艦的定員是三百五十二人,除去先前戰鬥中被狙擊手射殺的觀察員,還剩下三百四十八人,艦上裝備了五十隻村田二十二年式步槍,這種槍是單發槍,由日本陸軍少佐村田經芳設計,我們常聽說的三八式步槍,就是村田三十八年式步槍,那個年代不是公元,而是日本天皇年號記年,所謂三十八年式和二十二年式,指的就是明治三十八年和明治二十二年。

這種槍和後來的自動步槍相比,射手在射擊之後必須用手將槍膛內的彈殼取出,再用手給下一發子彈上膛,所以射速較慢。艦上的日軍畢竟不是陸軍,射擊水平不高,所以他們採用了齊射的方式,一片槍響過後,十幾個清軍士兵全部中彈倒地。

這時艦上的日本士兵從船舷上搭起到達地面的梯子,一下船就衝向別的停泊位的清軍士兵。

伊東佑亨見到這個情形,得意地看了一眼林遠,沒想到林遠卻絲毫沒有慌張的表情,他淡淡地說:“司令官閣下,請下令讓你的部下停止無謂的抵抗吧,這樣的衝鋒,只能Lang費他們的生命!”

伊東佑亨冷笑道:“就算你們能佔領港口,可是我們英勇的大日本帝國武士一樣可以把他們奪回來。”

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