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以後也沒再打來。他不打,她也不打,他離開了還是回來了,她一點都不知道。而他像空降兵一樣地落在她的面前,頓時讓她措手不及。

馬驍站在門口看著她良久,看她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伸臂就抱起站得直直的她,像從地上拔起一根木頭。馬驍一腳踢開門,擠進去,又踢上門,便往裡走。念萁舉著蠟燭離他遠遠的,怕融化的燭油滴到他肩上燙著他。

房間裡有兩張單人床,馬驍只略看一眼,就把她放倒在她的床上。念萁掙扎地坐起,把蠟燭放在床頭櫃上,低聲說:“你不熱嗎?去洗個澡吧。”這麼熱的天,他從市裡過來,一早是一身的汗了。馬驍停在她頭上,嗯了一聲,一邊脫衣服一邊往衛生間走。念萁下床一件一件揀起,搭在她坐的椅背上,拿了鑰匙去鎖了門。

聽見鎖門的聲音,馬驍從衛生間裡伸出頭來,看她只是鎖門,才又進去了。念萁想他怕是當她要逃出去?她為什麼要逃?她早打定了主意要他好看,她才不逃,要逃,也該輪到是他了。他不是逃了嗎?她罵他混蛋他也不回答,不是逃又是什麼?

她進了衛生間,把自己的毛巾遞給他,拿起沐浴液倒在手上加水揉出泡沫,往他背上抹去。馬驍的動作頓了一頓,跟著放鬆,背對著她讓她幫他搓背。

浴室裡沒有光線,念萁把蠟燭留在了外面,黑暗裡除了水聲,連呼吸聲都被壓得極低。兩人屏息著在黑暗裡醞釀著情緒,手卻安分地守著規矩,沒有任何不必要的動作。馬驍的手在搓著自己的手臂,念萁的手在替他抓背。

念萁替他擦完背,洗了手便出去了,不到兩分鐘,馬驍也出來了,走到床邊,凝視著已經躺在床上的念萁。

蠟燭放在單人床邊的小小床頭櫃上,念萁的眼睛在燭光裡亮得發光。那眼睛裡有一種決絕的意味,挑戰似地看著馬驍。這次,她不打算放過他,她要睜著眼睛看著整個過程,憑什麼你要我飛上天我就在天上飄著,你讓我落下地我就在地獄待著?憑什麼你要開燈就開燈,你不想讓我看到你□的神情我看到了就像做了賊?除非你一輩子不來見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念萁是在一個人無聊時看電視裡的動物世界看到那個熟悉的神情的。畫面上雄獅子趴在雌獅子的身後,輕輕虛含著咬著雌獅子的脖子,抽動兩下後停下來,臉上的神情因□來臨而痛苦得扭曲後變成了一臉的猙獰。那張全是鬃毛的毛臉上居然有這麼生動的表情,而那表情又如此地熟悉,它的臉和馬驍的臉重疊在了一起,念萁才猛然醒悟為什麼馬驍在那個時候臉上的表情會那麼古怪,為什麼他猙獰過後開啟眼睛看見自己驚訝的表情會那麼冷漠。比賽規則從來都是公平的,任何一方訂下規則,得益也好,失算也罷,後果是由雙方來承受的。是你要開的燈,你就應該想得到會在燈下暴露你的情緒。要麼你掩藏得好,比我高明,我技不如人,輸了我也沒話講。

念萁瞪著他,像決鬥場上的獅子,頸背上寒毛都豎了起來。

馬驍凝視她半晌,像是在想該怎麼打贏這場仗。忽然他笑了一下,慢慢俯下身子,壓在她身上,輕輕吻住她的唇,微微偏了一點角度,讓兩人的鼻尖錯開,嘴唇貼合,緩緩地張開牙齒,深深地吮吸。

念萁被他溫柔的吻打亂了陣腳,由得他雙手在她身上撫摸,脫去了衣服,放好了兩人的身體。念萁讓這一切發生,她要看著馬驍怎麼承認他的混蛋,她要他對她說是他錯了。而馬驍則帶著笑意輕聲說:“寶貝兒,不是一定是你想的這樣的。”說完就吻住了她,把她的舌頭含在嘴裡,把她的身體釘在床上,雙臂固定在她頭側,不讓她頭左右擺動,身體卻一動不動,只是吻她。吻得她把手臂穿過他的胳膊,抱住他的脖子,但她仍然沒有放鬆警惕,睜著眼睛看著一寸外的另一對眼睛。這次她死也要看著。

馬驍從胸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