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心中的悸動,是那麼真實美好。

抬起手想要揉揉額頭,意外發現了手裡被撕破的一角裙襬,長長的一條,絲滑柔順,上面繡了一朵被他撕裂的殘荷。方才的影像在腦海裡越發清晰,想起那人身上奇異的藥香,他只覺得心臟一陣緊縮。那個香味,熟悉的讓他想哭,那是小妤兒的氣息……

一般的宮女或官家女眷絕不會用這種衣料,那個人似乎是舞姬裝扮,極有可能是此次宴會的表演者。雖然心裡疑惑,但突然湧起的希望還是讓他強自定下心神,攥緊了手裡的衣料,站起身,堅定地走向大殿。

這邊天,夏妤跑的氣喘吁吁,直到回頭聽不見動靜,才停下來大口呼吸。低頭看著缺了一角的裙襬,有些哭笑不得。死俊玉,居然在這節骨眼上撕了她的裙子!

量身定做的舞裙,一時半活兒也來不及修補。想了想,夏妤撩起裙襬,一不做二不休,把舞裙的尾端又撕了幾截。與其看起來像是無意撕壞,不如弄成故意的效果,把裙子撕得自然一些,成大塊長條的流蘇狀,使自己的舞步更加清晰。

行不行,也只能賭了!就是不知道師父和容熙見了會怎麼說她。當初設計這件舞衣,他們就覺得太過暴露,還是她好說歹說才說服了的,相反,蕭鴻彥那死小子看的差點流口水了,一個勁兒地說好看。

夏妤特地回晚了些,果然,容熙已經和其他樂師先行去了場地,夏衍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薄紗的外罩長裙本就遮不住什麼,此時被撕成了條狀,一雙美腿幾乎盡顯,偏生又被那幾片搖擺的輕紗半遮,比不露還要誘人,彷彿惹人採擷。

“怎麼弄成這樣?”夏衍的眼色沉了下來,怒氣難掩。本是千金之軀,登臺獻藝本就有失身份,現在又弄成這幅德行,她不知道大殿裡幾乎都是男人嗎?她不知道他們將會用怎樣的眼光去看她麼!

“不小心撕破了,只有這樣了!”夏妤咬著唇,討好地搖著夏衍的手臂:“師父,我們準備了這麼久,怎麼能功虧一簣呢!再說了,在這個舞裡,我只是給你看的,別人都無所謂!”所謂的入戲,就是忽視觀眾的目光,全然沉浸在戲中。自己都感動不了,怎麼感動觀眾呢!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夏衍,他定定的看著她,眼裡有種複雜的情愫,但是,這才是戲裡所需要的,那個書生看仙子的眼神。

“師父,在這個戲裡,我只屬於你!”夏妤輕輕一笑,清麗的臉孔綻放出極致的美麗。她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句話,也許是為了鼓氣,也許為了別的,這一刻,有點心動。

只屬於他,屬於他……

夏衍的瞳孔驀然幽深,雙手扶住她的肩膀,眼裡有種難以自持的衝動,頭微低,看著她那張清麗絕倫的臉孔,有一種狠狠吻下的衝動。

兩人似乎都沉浸在某種曖昧的氣氛中難以自拔,夏妤看著那張越來越靠近的俊美容顏,周圍彷彿都安靜下來,只聽得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她彷彿陷進了那雙飽含深情的眼裡,不由得輕輕閉上了眼睛。

兩人的的呼吸灑在彼此的肌膚上,就在雙唇快要相觸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旁插了進來。

“夏姑娘,準備好了嗎,下一個就到咱們了!”芸娘掀簾而入,見了眼前情景,不由得微愣。男才女貌,真是一對璧人!想起這夏姑娘是容公子的娘子,她臉上的表情又有些奇異。

夏妤回過神來,低下頭,臉微微發紅。心裡卻在暗想,師父好入戲,這樣的演技,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拒絕不了……

夏衍一隻手還搭在夏妤的肩上,微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看著芸娘,神色自若:“準備好了!”心裡嘆息,差一點就控制不住了,說不清是遺憾是慶幸。

“那就跟我來吧!”芸娘點頭,無意間瞥到她被撕破的裙襬,驚訝道:“姑娘的裙子怎麼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