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異樣,邊走過去,邊笑說:“慧珠,怎麼樣,我就說不會有吧。”可她的笑容在探出頭的那一刻僵住了。

這……怎麼可能。

兩人的表情如此詭異,三姑也按捺不住了,她立刻來到窗前,才看一眼,當即嚇得退了回來。她看向鍾父:“這不可能,大哥,我真的沒有。”

聽到這句話,鍾父鍾母臉色驟變,紛紛趕到窗前。

窗外的草坪上,鍾靈獨自坐在那裡,不聲不響。她低垂著頭,從樓上只能看到她嬌小的身影。

鍾母搶先跑下樓去。

“淑英,你太讓我寒心了。”鍾父冷冷甩下一句話也匆匆奔下了樓。

鍾母疾步奔至鍾靈跟前,眼含淚水小心翼翼道:“阿靈,你怎麼樣,你還好嗎,還能動嗎?”

鍾靈鼻頭一酸,眼中泛起一股溼意。

這時鐘父也來到她跟前:“阿靈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兒?”

鍾靈這才抬起頭,兩行淚水順勢落下,她咬了咬嘴唇,輕喊:“爸爸,媽媽……”

鍾母把女兒摟進懷裡。為了陳鍾兩家的和睦,她忍氣吞聲十幾年,換來的卻是什麼?換來的是她差點失去一個女兒!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呀!她自己受苦也就罷了,可她不能讓她的女兒也受委屈。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

鍾父也在一旁輕撫鍾靈的頭:“別說了,沒事了。”

鍾靈埋頭在母親懷裡,唇角不著痕跡地上揚。她要讓父親意識到,三位姑姑不會因為她是父親的女兒對她心慈手軟,她也要讓母親豎起強烈的防範意識。是不是三姑推她下來的已經不再重要。這一刻,沒有人會去關心她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三樓會議室內,三位姑姑皆臉色不善地站在窗邊。

大姑最為生氣:“虧我還一直幫你說好話,看看你做的好事。”

“你不想分爸爸的錢早早就好吱聲了,別害得我們白忙活一場。”二姑沒好氣道,“果然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你這樣的隊友。”

三姑一臉煞氣望著二姑:“你再說一遍試試,別以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動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盤,沒了我的這一份,你就又可以多分點了。不過我告訴你,想都別想。要是我得不到,你也不用想分到一分錢。你說我要是把你那些破事都抖摟出來,大哥會怎麼樣呢?”

二姑唇齒相譏:“別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你自己掂量著,你要是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了。”

三姑譏笑。好在她留了一手,有件事,她的兩個姐姐都不知道。

“好了,你們兩個就別吵了,我們三個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這樣子起內訌,像什麼話。”大姑揉了揉額頭,她也不願意這兩個妹妹都來分上一杯羹,可是,她一個人勝算太小,只能藉助她們的力量。何況,有她們兩個在,她永遠都不用做壞人。

思及此,大姑不由道:“淑英,你今天確實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好在還有機會。”

“再說一遍,我沒動那小賤人。”

二姑不信:“你沒動,阿靈怎麼就那麼巧在窗底下坐著呢?”

鍾靈是偷偷溜出會議室的,就在張律師離開之前。當時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鍾父和張律師身上,自然不會注意她。於是,她悄悄溜了出去,為了尋一個和張律師單獨說話的機會。

如果鍾靈沒有記錯,爺爺遺囑上的名字寫的正是鍾靈。這件事還是張律師告訴她的。那時母親和姐姐相繼去世,鍾氏一落千丈,父親又因鍾氏衰落一蹶不振從此荒唐度日起來。她復仇無望,就在她絕望到極致的時候,張律師找到了她,並且十分懊悔當初沒有直接公佈遺囑,而是說出了爺爺的遺言。

她有多絕望,她就有多恨張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