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太慘了,就沒見過那麼慘的反賊。

即便如此宴語涼還是裝模作樣問了一句:「嵐嵐覺得,這叛亂大約多久可以平定?」

嵐王:「江夏路途遙遠,從華都行軍過去少說也要走上七八日。」

「……因此,消滅叛軍,多里算來十日吧。」

十日平叛,哈哈哈哈哈。

嵐王這話說得還相當平靜,彷彿討論今日吃什麼一般漫不經心。這話時人在窗邊,一雙淺色瞳看似波瀾不興,卻仍被日光照得熠熠生輝。

宴語涼:心動。

有這般不世將才在身邊,叛亂朕也不怕,甚是安心!

不過一想到要和大美人分開那麼多天,又很是捨不得。

雖然這次敵人是菜,但要是嵐嵐不小心受傷了怎麼辦啊,朕會心疼死的。

嵐王:「又不是我去。」

「啊?」

「區區烏合之眾,交於屬下輕易平定,又何必我親自過去?!」

宴語涼覺得新奇極了。

那麼久以來,嵐王一直穩重持禮,除去偶爾情緒難以控制之外多半都收著性子。

他還是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厲害」的驕傲自負。

不過想想也是,莊氏本就是將門世家,莊青瞿又是單傳獨子,怎麼會不厲害。

世家列傳裡只說了嵐王曾南征北戰,說得太籠統了。宴語涼覺得他回去應該好好再認真研究一下嵐王的戰績。

嵐嵐說不定比他想得還要厲害呢?

……

花朝節前的兩日,綠柳營開拔江夏。

一些官員隨行,其中就有徐子真。軍隊此去平叛,他則是跟去順藤摸瓜調查此次叛亂背後煽動者,準備捕大魚。

徐子真倒是不介意路遠辛苦,唯一的惋惜就是沒法親眼觀看此次花朝勝景,也不知陛下究竟會如何風光登上城樓。

說起來,陛下實在高深莫測。

成日裡貌似不動如山,卻又屢屢一轉眼,便應有盡有了。

這次也是,真不知他是何種法子折服了嵐王,竟能讓那種權臣大權在握後甘心還政!

手段不凡,讓人敬仰嘆服。

花朝節當日,京城鼓樓城樓下。

宴語涼:「哎等一下,說好的紅衣呢?!」

結果他的禮服成衣依舊是很沒新意的帝王金燦燦。倒也不是說不華麗不美,只是每次都這樣。

他就只配天天穿得跟個黃雞似的?

司衣坊:「陛下聖明,按照大夏禮制陛下花朝祭典還是得穿戴明黃才合規矩。不過司衣坊已謹遵陛下吩咐給嵐王做了身紅衣。」

宴語涼又精神了。

嵐王一身紅衣,臉色是五彩斑斕的黑。

他畢生從未穿過紅色,一次也沒有。倒是很不待見的某人經常穿紅。

「嵐嵐,你穿這個真好看!」

宴語涼拉著嵐王的袖子,目光明亮,讚不絕口。

真的絕了。嵐王本就生得風華絕代,可惜一直疲倦憔悴氣色不佳,而這一身紅生生把那不夠的氣色提上了,一時間容姿絕倫。

看得他既歡喜、又滿意,卻又不免微微心疼。

「小莊,真的好看。」

「要是一直能這樣就好了,朕以後,一定把你餵胖一點,努力餵胖,天天這樣!」

他語無倫次,且那一瞬間只想叫他「小莊」。

……

鼓樓城樓很高,樓內磚梯很高很長。

兩人一級一級往上登。陽光透過小天井一束一束地打下來,登到轉角處,宴語涼停下來扯了扯嵐王。

他想抱抱他。

一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