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Ri,天氣晴朗。

摘自季素Ri記:

我以為我死了,火燒得我全身痛,我以為我再也醒不過來,但三天後,我醒來了,在醫院裡,我看見病床邊坐著的都是我想見的人。

媽媽,孩子,季颯,賢芝,程朗,獨獨沒有看見之放。

我這個樣子,他也許再也不會來看我了。

我努力睜大眼睛,病房裡,都是白Se,白Se的窗簾,白Se的櫃子,白Se的床單。

身邊的人都是眼睛紅腫的,哭了很久,傻啊,不是了,哪怕是我死了,都不要為我哭,我將得不到安寧。

好想話,可我多害怕我出來的第一句話將會是:“之放,你在哪裡,你們有沒有看見他?”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淚滾落,鹹鹹地,我以為我的臉會燒灼得不成樣子,眼淚落上去,一定會很疼,但是沒有,好像我的臉,並沒有受傷。

老天,還是夠眷憐我,沒有毀去我的面容。

程朗的雙手被包紮著,他的手一定是在撲火的時候受了傷。

賢芝告訴我,今天是愚人節。

季颯告訴我,楊之放,死了。

我又低喃著問賢芝,讓她重複一遍,今天是幾號。

四月一號,愚人節。

“愚人節,你們哄我呢。”

我明明看見,明明是清楚的看見之放被七八個人抬走了,我的臉都沒有燒傷,我都沒有被燒死,之放怎麼會死呢。

一定是之放怕我被燒成五花肉醜八怪,不敢來見我,所以他們就串通起來欺騙我,之放死了,叫我死了這條心,是嗎?

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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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芝每天早上,都會給我換藥,拿那種細細薄薄的類似冰棒木柄的東西在我腿上輕輕擦拭,將上面的膿水擦掉,疼呢,極疼。擦掉膿水和血水之後,剛上了藥膏,很快又滲出來了血水,賢芝就這

樣來來回回的給我上藥,醫生囑咐千萬不能感染傷口,否則別腿有疤,會連腿甚至連命都保不住。

媽媽帶著孩子還有季颯住在酒店裡,經常來來回回地跑醫院和酒店,抱著孩子,季颯也辭去了工作,我心裡好難過,知道嗎?我寧願我死了,牽累了他們。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成為包袱,連累身邊親密的人。

“季素,你要看電視嗎?我開電視給你看。”賢芝著開啟羚視,她一定是怕我痛的忍不住,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開啟電視,我想的第一件事,是要尋找之放或者麥樂的訊息。

可是,沒有任何訊息。

關掉羚視,賢芝上著藥,怕我疼,輕輕地朝傷面上吹著氣,灼烈的傷口,稍稍緩解了疼痛,那些傷口,好像仍是在被火找著一樣火辣辣的疼。

賢芝:“程朗被帶進警察局了,昨天是被警察送來換手上傷口的藥,他找到你的病房,瘋了一樣咆哮著要來看你,看過你之後,見你傷勢不是很嚴重,他才放心地跟著警察走了。下午也許會有警

察要來做筆錄,如果你還可以話,那就接受做筆錄。”。

“不了,賢芝,你告訴那些警察,一切因我而起,與程朗無關,我自作自受,請他們不要把責任都放在程朗的身上,他沒錯,我一點也不怪他,我也不會追究程朗任何責任。”我淡淡地,看著窗

戶上潔白的窗簾。

疼,雙腿燒贍最厲害,身上也有點狀的灼傷,擅不是很重,賢芝,是程朗救了我,是程朗拼了命救我。

“之放呢,你們別騙我他死了,我知道,他怕我燒得很慘,對吧?他走了,是嗎?”我問賢芝。

賢芝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