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添了王家,再加上外婆祖史家,張家的位置真的要往後靠一靠了。

張延壽沒有想到他的一番算計,竟然引來了皇帝的猜忌,也是時運不好,恰逢莎車國鬧事,讓皇帝將一分不滿放大了十分。又有個蕭望之,逮著機會就要抹黑張家。

張安世本可以將兵權平穩過渡交給大郎張千秋,結果卻被這一場鬧劇,打亂了算盤。

其實張千秋很不錯,霍光曾和張安世比兒子,自認兒子霍禹比起張千秋差遠了,但張千秋卻也只能如此了,誰讓他時運不好呢。

皇帝到張家親自探視病情,張安世勉強在榻上爬起來施禮,劉病己連忙扶著,道:“大司馬大將軍無需多禮。”,命人將張安世扶回榻上躺著說話。

兩人聊了一陣,皇帝闡明來意:“如今西域事情緊急,莎車國已經將萬年和奚充國殺了,西域的道被封堵,魏相打算拿個章程出來,將軍如今這樣先安心養著身體吧。朕是離不了您的,不若大將軍舉薦一人,暫時代替將軍行事。”

張安世謹慎了一輩子,上疏要養老,是一個態度也是一次試探,他原本期望皇帝會看在哥哥的面上,在他未死之前給予張家原本的恩寵,可看樣子,張家只能守住爵位,卻不能再站在權勢的最核心圈中,要讓位給其他人了。

心中湧上一陣失望,張安世又覺得是一種解脫,他已經快要死了,左右不過這一兩年的事情,他死之後,兒孫們都要守孝,立權勢的核心遠些也好,至少不用在奪嫡這件事情上惹出來什麼滅族的禍事,只是可惜了大郎的才華。

在兒孫們期待的眼神中,張安世說:“老臣推舉趙充國。”

張延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張千秋垂下眼簾,不出一聲。

“後將軍趙充國?”,劉病己知道張安世不會推舉自己的兒子,但是也沒有料到會推舉這個人。

張安世點了點頭,說完這話,他象是支撐不住了般,歇了歇,“是的,趙將軍雖然年紀大了些,卻有多年與匈奴及烏孫等國為敵的經驗。西域的事情緊急,趙將軍是老將,經驗豐富,一定能夠幫助魏相拿出個章程來。”

劉病己卻不怎麼想用這個人,趙充國已經七十多歲的人了,比張安世還要老,當年擁立劉病己也是出了大力氣的,劉病己登帝之後,被封為營平候。

趙充國最初只是一個騎士,因善於騎馬射箭被補為羽林衛士。這個人志向高遠,喜歡將帥的慷慨氣節,苦心專研兵法。

恰好武帝一心想討伐匈奴,趙充國找到了用武之地,在和匈奴的戰爭中表現出色,被武帝封中郎將、後將軍等職位。

後來趙充國便陸陸續續地和西域諸國都打起了交道,不僅是和匈奴,和烏孫、西羌都國也經常交手。

趙充國為人沉著勇敢,有很深的謀略,也算是老馬識途了。可是畢竟還是太老了些,劉病己也看出來張安世的某種堅持,但也對這個安排說不出什麼來,只好答應了。

張延壽很不甘,等到皇帝走後,問:“父親為何不推舉大哥,大哥當年不也征戰過?”

張安世一雙眼睛渾濁,急促地呼吸了幾下,方道:“大郎,你說說為何?”

張千秋無奈地看看弟弟,道:“皇帝已經有了疏遠張家之意,兵權要交給誰,全看皇上的意思了。”

張延壽對父親和哥哥的想法不能理解,有些洩氣。

“二郎,你現在做著太僕之職,管著馬政,尚需好生經營啊。”,張安世平靜了呼吸,道:“趙家的那個小兒有幾分能耐,西域只怕已經亂了,皇帝年輕,怎麼能吞下這口氣,若是征戰,糧草、馬匹都是首先要準備好的。你放些心思在這個上面吧。西域的事情到現在屯兵都沒有報上來個準信,已經是失職了。”

出了院子,張千秋喊住張延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