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圓腦袋搖頭,十分確定的說:“就算有隻螢火蟲我們都能發現,一路都在仔細看。”

“我們會不會走到陰路上來了?!”一直沒吭聲只聽我們說話的阿水忽然開腔了,一車人的眼睛齊刷刷地落在阿水臉上。

“你說這個陰路是怎麼回事,朋友。”圓腦袋問阿水。

“就是那,那個,鬼走的路。”阿水的脖子又開始縮了,他一害怕就縮脖子,“我以前聽人說過,人走夜路,有時候會誤打誤撞到陰路上,然後就怎麼走都走不出來了。”

“有什麼辦法可以走出去不?”黑胖子問阿水。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阿水搖搖頭,黑胖子哦了聲,沒再說什麼,自顧自地點起一支菸,吸了起來。

“大嘴,現在怎麼講?繼續往前走還是?”圓腦袋問黑胖子,他叫黑胖子大嘴,這倒很恰當。

“我隨便咯。”黑胖子一臉隨你們的表情,他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朋友,你們覺得嘞?”圓腦袋徵求我的意見。

“怎麼辦?”我問肖肖和阿水,兩人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車裡開著燈,車窗外看上去烏黑一片,放下車窗,才能看清外面淡淡的月光,路本身看不出有任何奇怪之處,和普通的公路沒什麼區別,舊舊的柏油路面,路邊零星長著幾株小樹,路兩邊是空曠的荒地,荒地盡頭則是黑魆魆的連綿起伏的大山。

“實在不行,就熬到天亮唄,幸好人多,聊聊天抽抽菸,很快就天亮了。”黑胖子把胳膊伸出窗外彈了彈菸灰,笑著說,聽他的口氣,好像天亮後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哎兄弟,你那麼確定天亮後就會沒事了?”我問。

“不是很確定。”黑胖子說,“不過天亮了,總比天黑要好,你說對吧?”

“看起來你們很淡定啊。”我笑著說。

“哎。”黑胖子揮了下手,表示這算什麼,圓腦袋嘿嘿笑了,“我們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也沒什麼的。”

“你們是不是經常跑長途啊?常遇到這種事?”肖肖聽了圓腦袋的話,頓時來了精神,身體向前傾,雙手扶在前座的靠背上,一臉好奇地問。

“長途經常跑,這種事情嘛……”圓腦袋嘿嘿一笑,和黑胖子互相看了一眼,兩人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說常遇到也不是,不過總遇到那麼過幾次吧。”圓腦袋說。

“都和現在情況一樣麼?你們是怎麼……過去的?”肖肖問。

“大差不差吧,我們那邊叫這個是鬼打牆,一般沒什麼問題,天亮了就沒事了。”圓腦袋說,隨後看著阿水笑道:“不過剛才那位兄弟說的什麼陰路,倒是蠻嚇人的嘛,感覺好像走到鬼的地盤上來了。”阿水極不自然的笑了笑,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二十一、鬼打牆嗎?

“這麼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肖肖的表情就像看見了一萬條蠕動中的螞蝗。

“這個嘛。”黑胖子叼著菸屁股衝圓腦袋笑,圓腦袋摸著腦袋顯得十分糾結,彷彿不知該怎麼回答肖肖才好,“鬼這種東西嘛,你信就有,不信大概也會有。”圓腦袋說完,和黑胖子一同呵呵笑起來,這兩人還真是樂天派。

“要不再向前走走吧。”圓腦袋對黑胖子說,“人多陽氣旺,搞不好可以突破出去。”圓腦袋咧嘴笑著,表情誇張。

“突破一下是吧?”黑胖子頓時樂不可支。

“那是,突破一下!”圓腦袋用力向前一指,彷彿我們身陷重圍,正要捨命一搏似的。

“那他媽就突破一下!”黑胖子的屁股在座位上顛了顛,擰了下鑰匙,汽車轟然發動。

聽著兩人的對話,肖肖看向我,嘴巴微張,眼睛瞪大,眼神像是在說: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