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的焦灼的等待,不若直接的開口問他:“師兄我喜歡你。”她捏緊了拳頭,微微揚起臉看著他,皎潔月光下,少女青春的臉龐象牙一般光滑。

韓自揚微微錯愕,移開目光,像是對著空氣散發微笑:“謝謝你。”他聲音低沉,似乎給她安慰——可她的心還是這樣子不可避免的一沉,這樣的語氣,她太熟悉了——自己也用這樣的口吻,拒絕過數不清的男生。

“師兄,你沒有女朋友。”她又鼓起勇氣。

韓自揚終於輕輕笑了出來,帶著讚賞的神色看著廖傾雅:“你可真直接。”

頓了一頓,又開口,神色很認真:“可是我也沒有要找女朋友的打算。”

“那你有喜歡的人?”

“沒有,所以我沒有女朋友。”韓自揚平靜的說,似乎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

假如一切戛然而止,或許廖傾雅會覺得服氣,也就這樣算了——可她始終記得,韓自揚對她說:“我送你回去。”那時學校在翻修圍牆,總是各種各樣的人出入,發生了好幾起治安不良事件。她走在他的身邊,真的有幾個校外的人向她吹口哨,可是覺得安心,似乎什麼都不用擔心。明明知道他只是出於普通同學的關心,卻還是愈加的折服心醉——況且已經將話說明白了,便不再顧忌什麼,索性在他準備離開的那一剎那說:“師兄你要出國是吧?回來麼?我會等到那一天。”

韓自揚終於微微皺眉,這個女孩比自己想象的固執,他很慢很慢的開口:“你這麼小,不要隨便說這樣的話。”語氣儼然是一個長者。

她輕輕淺笑;又似帶了賭氣:“我說的是真的。”

他離開的幾年間,廖傾雅用盡所有的渠道去了解他的一切,原來他一如既往的優秀——只能說換了一個天地,更加的璀璨耀眼。然而更讓她心中竊喜的是,儘管他事業如日中天,卻始終孑然一身。而自己的事業也是發展的極好,好幾家國外的模特經紀公司都來挖腳,她一一淡然拒絕,她始終記得自己說的話,後來想來,自己那樣認真嚴肅,可是卻全然忘了他也說過:“不要隨便說這樣的話。”那種婉轉的拒絕,在洋溢青春和熱情的年紀,果然是難以體會的。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廖傾雅在鏡中看著自己,比起年少的青澀,更多了難言的魅力。她長舒一口氣:似乎數年來的心事和等待終於能得到一個準確地回應。

恰巧的是,模特公司一直在和瑞明談長期合約,她也無意間拿到了韓自揚的電話。

撥通的電話的那一刻,他雖然明顯努力回憶了很久,可是還是記了起來,也答應她出來敘舊。

他們在一家小小的咖啡館前碰面,廖傾雅的模特公司在附近,她打的出來,晚了幾分鐘,可是卻覺得緊張得臉上一陣陣泛白,覺得真是不像自己的風格。

韓自揚從咖啡店出來,見到她微笑:“好久不見了。”

沒有驚豔的眼神,什麼都沒有,只有溫和穩重的語氣。

她不免失落,卻用微笑掩飾:“原來還記得我。”

眼前的男人深沉俊朗,用無可挑剔的語調和妥帖的表情說:“怎麼會不記得?”

她坐進他的車,看到他在開車前,微微轉頭,看了一眼那家咖啡店。

那一晚的宴會——瑞明的總部正式落根於A市,突然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卻只是意外的笑了一笑,極有風度的給同伴介紹:“這是我大學的師妹。”

旁人識趣的將兩人空間留給這一對璧人,她亦安然承受各色目光。那時自己問他:“你定居在這裡了麼?”

他點頭,說:“可能住酒店。”又問她:“一直在這裡?”

她搖搖頭說,報了自己住的酒店名字。

韓自揚皺眉說:“那麼遠?”

晚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