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緊鎖眉頭。容沫坐在沙發上,似乎有意喚起他的注意,吐出的語句清晰有力:“易明晞。”

“病好了?”他轉頭,桃花般的眸子竟流轉出一抹笑意,“病好了才有力氣找我算賬,是不是?”

“你都知道?”容沫的唇角凝出一彎苦笑,“我承認,你技高一籌,你的孫子兵法玩得出神入化他人難以逾越,我承認一切都不如你,你饒了我行不行?”

到了昨天,她才發現她仍不是他的對手。再繼續下去必會重蹈覆轍,所以,她選擇犧牲自尊,來祈求他放手。

“你病剛好便跑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易明晞稍稍正過身子,她的臉色依然蒼白,語氣雖說是哀求的,可眼神依舊透露出倔傲。

“嗯。”她盡力做出誠懇的樣子,“易明晞,你放了我。”

“可是我不願意。”他輕笑,眼神清冽,如同一汪碧水,可說出來的話卻冷酷如冰,“遊戲剛剛開始,你的大好前程才剛剛開始,我怎麼捨得放手?”

事情到這一步,終究沒能壓下怒氣。容沫騰地站起身來:“易明晞,這個遊戲你自己玩吧!”

“不行。”他彷彿早就料到了她的怒氣,薄唇一劃淡淡笑道,“若是一場獨角戲,那有什麼意思?”

“如果我在國內讓你厭惡,那我回去。”容沫緊緊咬著嘴唇,“易明晞,我們四年前就再也沒有關係,你這樣處心積慮地找我難堪有什麼意思?何況,我這次來也是基於以前的情意,我想走便走,不用向你彙報。來這裡也只是知會一聲。”

“做得好。”易明晞突然開啟抽屜,抽出一沓資料來,啪地扔到她的面前,“容沫,看完這個,你大可以走,我不攔你。”

容沫低下頭,粗略地翻了一下資料冊神色便黯然下來,大大的眼睛裡盈滿了不可置信。她抬起頭來看著易明晞,卻見他仍是一臉玩味,而且還扔給她一個計算器:“毀約的代價,你粗略地算算。

“我算了,是四千四百二十萬。”他站起身來,慢慢地踱到她的身邊,“你在X大可是簽了七年的教學合同,以毀約一年十五萬計,其實也不多。但是或許你不知道,X大與毓泰可是簽了二十年的合作協議,協議裡規定,我有權指定相關人員做合作辦企的專業帶頭人,X大不能有任何異議。

“我指定的就是你。”他突然俯下身來,看著她輕輕微笑,“二十年內,除非你能付得起這四千多萬,否則沒有逃脫的機會。”

“易明晞,你卑鄙!”容沫站起身來,蒼白的臉色浮上了因怒氣而滋生的緋紅。

易明晞轉身,陰冷的口氣不存一點溫度:“你絕情,我記仇,這很公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母親是殘疾人,家庭頂多算是吃穿無憂,但也不是富足。”

她恨恨地盯著他,嘴唇咬得死死的,瞬間血便衝上了頭頂。

“容沫,我覺得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想。”他的語氣突然間變得輕忽起來,“四千多萬人民幣,你是覺得靠你謀生能賺得這些錢,還是靠你那殘疾媽媽省吃儉用能存下這些費用?”

話剛落下,一聲清脆的響聲便徹底打碎了此時的寧靜。

她竟然打了他!四年未見,這樣一場愛情角逐裡,她這個感情裡不負責任的逃跑者,竟然打了他!

他還未將四年的感情債一併討還,她竟然還出手打了他!

“容沫,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易明晞放下手,眼瞳裡似乎聚成了寒冰,帶著凍僵她的寒意。

“易明晞,我清醒得很!”容沫驕傲地仰頭,“我最傻的,就是試圖和你這個變態來談條件,還期待著你的人品爆發。好,不是想讓我俯首稱臣嗎?我稱了你的心意,如你的願這總該行了吧?”

她眼裡簇起一團一團燃燒的恨意,憤懣的,似乎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