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訊息可是她親自讓丫頭去傳的,回頭再把蕭永夜提親的事一道捅出去。那時候百姓們自會先入為主的擁護這二位,如皇帝還要執意把她嫁到回屹去,就是在挑起百姓的不滿,而且宗室也會有自己的思量。

“哥哥,我倒是待在家裡閉塞了,什麼都不知道,不如哥哥說給我聽聽?”

顧次莊還真就口沫橫飛地把街頭巷尾的傳言複述了一遍,那說書的本事,都趕上茶館裡的專業說書人了。在他說著的時候,卻沒發現,開始還附和他的某人和某人,現在正對著眼兒,等顧次莊說完了再一看,這兩位哪還有一個是在聽他說話的,摸了摸鼻子,自討了個沒趣兒。

“我去看看承憶,好幾天沒見這小子了!”懂味兒的人自然是拿捏著時間退場了。

“雁兒,市井裡的傳言,是你放出去的吧?”蕭永夜也算是摸清了眼前人兒的性子,不關己的時候想得簡單,一旦關係到自身了,絕對把事兒往復雜裡帶。

顧雁歌微微有些驚訝,連扶疏、淨竹這倆丫頭都沒想過,還全當笑話似的講給她聽,蕭永夜怎麼知道的:“為什麼非得是我呀,我就這麼虛榮呀,這麼不樂意過清淨日子呀!”

蕭永夜搖搖頭笑道:“不是這些,你這是在逼他做決定,雁兒,你是不是太急了,他會甘冒天下之大不諱,到時候不是反把自己陷進去了?”

顧雁歌撇嘴兒,她還真想到這兒去,只是單純地想把事情先弄得人盡皆知了,到時候皇帝再提要把她嫁給敵人,自然會群心激奮。想想也是,萬一逼急了,倒黴的還是自己,於是一嘆氣看著蕭永夜問:“那你說該怎麼辦,緩了我怕生變,急了又得擔心逼得太緊,咱們到底該怎麼辦?”

蕭永夜看著顧雁歌,只覺得眼前的女子,純粹得很,這些個算計謀劃的,本來就不應該想太多:“雁兒,慣走朝堂的人,心都藏得深,你以為你在算計別人的時候,說不定就跳到別人的坑裡去了。”

“唉,除了宮裡頭那位,誰還會算計我呀?噢,我還忘了個津洲侯,除了他們也該沒別人了吧?”在顧雁歌心裡,也就這兩位了,要不然誰還沒事跟她過不去。

蕭永夜嘆息一聲:“雁兒,汗王也並非沒有打算,宗室也會有宗室的想法,到時候真逼上來了,就不是咱們能掌控的!”

於戰場,蕭永夜有無人可及的自信,但朝堂的水太深,比戰場深得多,初涉朝堂,蕭永夜覺得還是有必要謹慎一些。

顧雁歌細細一想,當然也覺得自己太急了,也跟著嘆氣:“唉,好吧。以後我會三思而後行的。”

蕭永夜眼神溫淡的看著顧雁歌嘆氣時,眉眼微皺的樣子,甚覺得動人,也就明白了那句“一顰一笑皆動人”,是什麼樣一番情景:“雁兒也別太擔心了,他們說來都在其次,回屹王才是真正的威脅,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為回屹王的求親而來的。只要皇上一天不公佈這件事,咱們就還有時間做打算!”

顧雁歌呃了兩聲,終於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本末倒置了,這回不是為了把皇上和津洲侯怎麼的,而是為了讓回屹王灰溜溜地回連山深處去。她卻在想要把皇帝和津洲侯都算計進去,她一個人要算計三個人,或許還得加上闊科旗汗王,是在是蜉蝣拗樹,太不自量力了。

“是啊,我都做什麼了,這原本簡單的事,怎麼好像越來越複雜了。永夜,你說如果皇上真跟我說,然後我拒絕,皇上會不會就不再提這事了?”

顧雁歌只是想把事情往簡單裡想一想,往天真裡算一算,往理想裡去設定,沒想到話才剛落下,蕭永夜就直直地看著她,一句話不說。顧雁歌悲催地發現,蕭永夜的眼神裡,明顯讀得出一句話來,那就是“很傻,很天真,但很不切實際。”

顧雁歌當然知道不切實際,只不過偶爾這麼一想,還挺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