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嘿嘿,全是龍驤樓的手段!”忽聽得有人長聲慘呼,依稀便是那駝背老者的聲音。跟著那疤面老婦嘶聲大叫:“唐晚菊你個殺材,老孃跟你拼……”驀聽唐晚菊沉聲斷喝:“中!”那老婦的叫聲便硬生生地斷了。

連折了兩個龍鬚,四下裡忽然間喊殺之聲大起。卓南雁“嘿”了一聲:“這下子一群龍鬚併肩子全上了!”驟聞莫愁悶哼一聲,跟著破口大罵:“操你姥姥!”唐晚菊忽地揚聲喊道:“林姑娘,你們護著卓兄先走一步!”

林霜月道:“不錯,咱們在這裡當靶子,只有拖累他們!三寶,看好你大哥!”不待他回答,已飄身出了廂車。劉三寶應了一聲,烈火刀鏘然出鞘。林霜月才關上車門,便聽有人嘶聲怪叫:“這妞兒漂亮,給老子留著!”“不成,她最合老子胃口!”兩聲慘叫隨即騰起,血花直濺進車裡,顯是兩個龍鬚已被林霜月快劍斬了。

一隻鐵蓮子卻從車窗斜射入車,貼著卓南雁的鼻尖掠過,狠狠插在車頂上。卓南雁紋絲不動,倒是南宮馨又驚得大叫了一聲。卓南雁穩穩地道:“掀開前窗!”劉三寶看他穩如泰山,不覺精神一振,開啟前窗來,夜色中正見著林霜月長髮飄飛,右手挽韁,左手揮劍,如雨劍光四下裡鋪散開去。卓南雁灼灼地盯住她窈窕的背影,卻覺一陣陣地難受。

眾龍鬚都被莫、唐二人阻住了,林霜月不費多少力氣便駕車衝出了重圍。馬車急速狂奔,卓南雁聽得喊殺聲漸遠減弱,心底卻滿是惆悵:“難道我今生今世都會成旁人的累贅嗎?總要累得他們為我流血,為我擔憂?”一念及此,胸中煩悶欲炸,抬眼看時,卻見一鉤殘月從雲隙間探出臉來,淡淡清輝灑在山道上,馬車如在霜地裡奔走。

猛聽隆隆聲響,前方一棵大樹竟斜了身子,直向馬車砸下來。南宮馨驚叫聲中,林霜月銀牙緊咬,拼力打馬。那大黑馬吃痛不過,奮力疾躍,竟拖著廂車躥了過去。但前面一顆顆的大樹先後砸了下來,林霜月只得奮力勒馬,車輪咬噬山路發出咯咯吱吱的尖叫,廂車終於停了下來。

四下靜悄悄地卻沒個人影,濃密的野林內黑得如同潑了墨一般。群山中只聞風蕩松濤的嗚嗚之聲。

南宮馨側耳傾聽,卻再也聽不到身後有一絲廝殺吶喊之聲,心底七上八下:“難道唐公子、莫大肚子兩個都被龍鬚擒住了?這大樹接二連三倒下,卻又是什麼埋伏?”劉三寶見她伸手報肩,似是弱不勝衣,不知怎地胸中一熱,伸掌握住了她的手,大大咧咧地道:“別怕,有我呢!”

南宮馨睨他一眼,竟再沒出言笑他,反向他身旁偎了偎。車子裡極靜,劉三寶覺得她的身子嬌怯怯地靠了過來,便帶過來一抹若有若無的香氣。那香氣似是長了腿,從他的鼻端直往心裡面鑽,掌中握著的那隻玉手也軟了起來,似乎柔若無骨。一瞬間劉三寶只覺全身都熱了起來,四肢騰滿了力量,攥刀的手更是虎虎生威。

林霜月已躍下車來,雙劍一錯,凝望著黑黝黝的密林,嬌叱道:“這時候還藏藏掩掩嗎?現身吧!”

忽然間車前火光大亮,四處笑聲響亮,七八道黑黢黢的身影晃盪蕩地走了出來。這幾人形容怪異,有和尚,有頭陀,更有個手揮銀索的老婆子,幾人臉上卻都帶著面具,湊在一處,說不出的詭異。

“原來是你們!”林霜月的目光在那紅袍和尚身上一掃,便看出是當日在乾坤賭局外曾跟蹤過自己的龍鬚,“是餘孤天遣你們來的嗎?”

那和尚冷笑不答。那白髮婆婆卻踏上一步,怪笑道:“林聖女,今日蒼龍五靈齊到,便是天王老子也衝不出這片林子。嘿嘿,只要你乖乖地將那姓卓的小子留下,咱們也不為難你!”

“蒼龍五靈?”林霜月嫣然一笑,“餘孤天都一敗塗地了,你們這幾條小蛇還想興風作浪?”那婆子眼芒一寒,森然笑道:“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