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狼藉矣。”陸志山邊說邊搖頭,而站在他身旁的劉氏聽罷,眼淚涔涔往下流。

陸展祥似乎不滿,還算俊朗的臉此刻都扭曲到了一塊兒去,看著就令人作嘔。

“還有你。”陸志山指著陸展祥,一臉憤怒,本來慢慢平順下來的胸口又開始起伏。

劉氏見狀,忙一手順著他的背輕輕撫拍。

“你今年已經二九十八歲,卻終日與一群狐朋狗友醉生夢死,陸家的家業你是丁點兒也沒學到,如今倒好,買了一座無金的金礦山,也罷也罷,你的下半生就到那金礦山去慢慢挖,看能挖出多少金子來!”

陸展祥一聽,整張臉更是皺到一塊兒去。“爹……孩兒到底做錯什麼了!”

到了此時此刻,陸展祥都依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站在一旁的陸真真心裡暗笑。

“原來陸大少爺這般見識淺薄,竟連哪個地方產金都不知道!”

陸展祥回頭看著陸真真,被父親無緣無故教訓一頓,心裡本來就不爽著,這會兒陸真真說話還如此帶刺,讓他聽了能舒服麼!“你個賤丫頭懂什麼!在這裡胡亂嚼舌根子,信不信本少爺讓人割了你的舌頭去!”

陸志山聽罷兒子的豪言壯志,更是氣得一塌糊塗。在他面前都尚且如此,想來陳氏母子幾人被逐出陸府之後,劉氏是如何縱容子女欺凌她們的。想想心裡對陳氏那是一個愧疚,再抬頭看向陸真真時,眼神之中都蒙上了一層心虛。

“混賬,你真當為父已經死了麼!”陸志山再次開口斥責陸展祥,見他一副無知的樣子,心裡狠狠的抽痛。

“爹啊!”陸展祥此時回頭看著父親,竟多了一份厭惡。

“你莫不是還不知錯?”陸志山看著陸展祥,輕輕搖頭後對繆掌櫃說道:“你說與他知,他錯在哪裡。”

繆掌櫃見陸志山已經氣若玄虛,輕輕搖頭嘆氣說道:“臨城那高家所謂的金礦山,其實際上只是一座普通的山頭,因山泥裡有金黃色泥土,所以高家人四處與人說那是金礦山,可附近商人都知道實是高家為錢財騙人的,根本沒人會上當;只是少爺你……哎……!”

陸展祥聽罷,這下子懵了,一百萬兩銀子,換來一座黃泥山頭!

陸志山見他的反應,便知兒子乃是無知被騙。這其中自然少不了高家的人與他花天酒地才有機會把那黃泥山說成金礦山,對於這個結局,他也只能無奈搖頭。

一百萬兩銀子對於陸家來說,還不是拿不出手的數目,只不過陸家從此便會元氣大傷,將來會怎樣還無從得知。

真是孽障孽障啊!

“爹……”陸展祥雙眼放直地看著陸志山,而後眼珠子動了動說:“待孩兒去臨城把那高家給夷平了!”

陸志山搖頭,伸手輕輕擺了擺說:“無用,你即是在銀號借的一百兩銀子,想來那高家早就把銀票折了現跑路了。”

這下是真的絕望了。

“繆掌櫃,你且去籌備,陸府所有財產清算一下,看看如何調一百萬兩銀子還給唐勝銀號,若是不夠,便把其他城的鋪頭賣了折現吧。”陸志山說罷,雙眼輕輕閉上,手依然捂著胸口。

繆掌櫃皺著眉,望了陸展祥一眼,輕輕搖頭,“是老爺,我這便去辦。”

繆掌櫃才出去,門口便走進來兩鬢斑白的老者,肩上提了一個小木箱,看著應是前來給陸志山看病的大夫。

陸真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看這一家人做戲,反正陸志山只不過吐了兩口血而已,死不了,頂多以後烙下病根。“抱歉,適逢陸家突逢大變,真真便先告辭了。”

陸志山本已經閉上眼虛弱地昏昏欲睡,這會兒聽見陸真真的聲音,猛然張開他的雙眼。

幾乎是在這一瞬間,陸真真看到陸志山眼角的皺紋光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