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民情,算算時日也差不多到這邊。莫非……眼前這個人便是、欽差大人?

只是,欽差大人出巡是天下人皆知的,若他沒有拿出官印來,也無法證明他就是欽差大人,不排除有人冒充欽差大人。

“哼!”在心裡權衡了一陣之後,劉知府冷哼道:“若你乃欽差大人,便把官印亮出,本官自當奉為上座。”若沒有官印證明不了身份,你可就慘嘍!劉知府心裡暗暗想,臉上卻是一派威嚴。

張定平不疾不徐站在那兒不動,陸真真心裡暗想,這人該不會是冒充官員吧!

一陣嚴肅的沉默寂靜之後,圍觀人群外奔過來好幾號人,一近圍觀的人群便動手擠開一條路到中間來。

見到那麼多衙內拔刀相見,其中兩個也拔出刀來虎視眈眈對著那幾個衙內,另外一個在張定平身前跪下,懊惱說道:“小人來遲,還請欽差大人責罰。”

此時此刻,圍觀的百來號人與劉知府跟陸展祥還有那些個衙內,皆愣在當地。

只見那張定平盯著劉知府,而後抿唇一笑。“知府大人在此,還不速速把官印奉上。”

跪在地上那人聽罷,起身把背在身上的包袱開啟,裡面乃是一個金黃色的盒子,把盒子開啟,裡面正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瑪瑙官印。官印拿起來後,底下那面清清楚楚用宮體刻著‘欽點之差’四字,旁邊還有一些麒麟之類的圖案。

那劉知府一看那官印,雙目睜得如牛眼,看著就像眼珠子要掉下來一般,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欽差大人駕到,實屬失職,請欽差大人降罪。”

見劉知府伏地不起,那些拔刀相見的衙內更是渾身顫抖‘鏘鏘鏘’刀落地面的聲音之後,便是那幾個衙內唯唯諾諾渾身發抖地跪在地上。

圍觀的民眾見眼前這個生得黝黑的男子竟是欽差,也紛紛跪下齊聲喊道:“恭迎欽差大人。”

陸真真自然也跟著跪在地上伏地不起。

張定平緩步走到陸真真面前,伸手把她扶了起來,朝她微微一笑後,才大聲說道:“大家都起來吧。”

眾人站起來之後,見到欽差大人竟親自把跪在地上的陸真真扶起來,無不錯愕。

劉知府收起之前的傲慢與張狂,陪著笑臉點頭哈腰上前說道:“下官請欽差大人過府一聚。”

張定平只冷冷哼笑一聲,便道:“劉知府美意本官心領了,至於劉知府今日縱容衙內這般胡作非為,本官定會如實向朝廷陳述。”說罷,張定平回頭看向陸真真,而後又對著圍觀的百姓說道:“本官來城中已有一段時日,每日於城中各處巡查,好幾日見到此姑娘善心為路邊流浪老漢送去燒餅,本官甚是感動。”

圍觀的人開始有人小聲議論,那劉知府聽罷看向陸真真,難以掩飾其臉上的不滿與不屑。但是對於張定平,他還是有所顧忌。

欽差欽差,就是代替當今皇上來體察民情的,他身為知府,背後做的事情自己還是清楚的,心裡難免會有慌亂,可為官這麼多年,他自是知道要怎麼在這種公共場合抑制暴怒的心情。

陸真真抬頭看向眼前這個看起來平淡無奇,卻身為皇上欽點欽差的男子,心裡七上八下,人家可是注意自己好幾天了呢!

“姑娘大善,乃是眾鄉親們仿的榜樣。”張定平說完,朝剛剛那索要三個銅板稅錢的衙內說道:“你這小小衙內,竟然公報私仇且對本官無理犯上,劉知府……當是知道如何處置。”

劉知府臉色陰沉,卻陪著笑臉說道:“下官知下官知,定從重懲罰以儆效尤!”

那衙內見自己第一個被開刀,也恨自己方才動手推了眼前這個不起眼的欽差大人,連忙跪倒在地上求情:“欽差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陸公子、陸公子你幫幫我啊陸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