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上;如惠的打扮和王兆靖某些時候很相似;都是世家貴子的裝束。

不得不說;這一身穿在如惠身上很合適;如果不是從前認識;趙進會以為這如惠是來自江南的某位大家子弟。

“在下見過趙公子。”如惠笑著抱拳作揖;連禮節都不是出家人的合十了

趙進奇怪歸奇怪;先問的卻不是這個:“小石頭村那邊是不是你們買了?

“是”

“城內那些大車是不是你們僱了?”

“是”

“你們裝著東西要放在小石頭村那邊嗎?”

“是”

問答之後;趙進沒好氣的請如惠坐下;開口埋怨說道:“這些勾當事先通報一下多好;弄得我這邊如臨大敵。”

如惠一愣;也是忍不住笑;擺擺手說道:“趙公子莫要埋怨;你搬家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東西多;小心些總沒有壞處。”

家丁拿著茶水進來;給趙進和如惠倒上;趙進覺得口渴;大口喝下;如惠抿了口;皺眉搖搖頭說道:“趙公子你這麼大家業;自奉卻這麼簡薄;何苦來哉。”

趙進也是搖頭;心想如果不是長相一樣;現在的如惠和從前那個幾乎是兩個人;從前那個內斂沉靜;現在這個未免張揚了些。

這時陳晃他們幾個也都來到這邊;聽到小石頭村和大隊車隊的訊息後;每個人都哭笑不得;都是招呼一聲;出去取消命令;去往小石頭村的石滿強也要叫回來。

“這幾位都是趙公子的兄弟親信了吧?”如惠開門見山的問道。

那邊趙進點頭;如惠又笑著說道:“還請趙公子讓各位等下回來;在下有事要說。”

今日這實在是不正常;沒多久陳旱他們幾個又是回來;陳旱在落座前對趙進使了個眼色;趙進能猜到這個眼神的意思;趙字營的戒備肯定沒有解除;小心為先。

“諸位;在下姓曹;名字是什麼記不太清了;就把法號做名做字;叫做曹如惠吧”看著人差不多齊了;如惠站起身抱拳為禮;卻說出這番古怪的話來

眾人彼此交換眼神;都不清楚如惠的用意;曹如惠坐下後自顧自的說道:“大概是後日;雲山寺的方丈就是如正了;真智會再入空門;輔佐如正。”

聽到這話;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大驚;趙進立刻開口問道:“那你做什麼

“今日還俗了;以後就是曹如惠。”如惠坦然說道。

趙進眉頭皺起來;趙字營辛苦打了幾場;死傷近百;這才把如惠扶上雲山寺方丈的位置;事先打算;能借此控制當然最好;如果不能控制的話;也要從雲山寺榨一大筆好處。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如惠當方丈;如果沒他在;雖說用強力也能達到目的;可畢竟雲山寺還沒有崩潰離散;目標太大;太過扎眼;容易帶出些麻煩來。

趙進眼神變冷了些許;淡然問道:“大仇得報;你父親的位置你坐上去;這是得償所願的人生快事;怎麼做出這樣的決定?”

“趙公子;寺廟方丈乃是出家僧人;和俗世親眷毫無關係;這父子傳承;你不覺得古怪嗎?”如惠笑著問道。

“乍聽到是古怪;但看得多了”趙進簡單回答;那如惠臉上依舊微笑;柔聲說道:“各位;在下當年是想著進學的;秀才功名也已經到手了;還和邳州一位士紳的女兒定親;雲山寺做得大;銀子不缺;人面也熟;鄉試上那一關也不是太難;這麼走下去;在下肯定是前途無量;光宗耀祖。”

能中了舉人的話;那立刻就成了本地豪強;以如惠這等人;背後有云山寺的人面和財力支撐;肯定不同凡響;若是能更進一步;中了進士;那人生更是一片坦途。

“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家父暴斃;在下為了維護從前的故舊;也只能出家;科舉上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