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看著掃地僧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可知少林派的靈門大師是如何圓寂的麼?”掃地僧直視著慕容復,答非所問道。

“靈門大師?”慕容復聽著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暗道:“靈門大師?靈字輩?靈、玄、慧、虛,那應該就是玄慈、玄寂等人的師父,按照輩分,也應該是和掃地僧是一個時代的高手吧!”

掃地僧不會說這些摸不著邊際的話,是以慕容復仔細一想,面色一愣,看著掃地僧,緩緩吐出一句話:“他不會是死在您的手裡吧!”

聽到慕容復的話,掃地僧默然點頭,嘆息一聲道:“你猜的沒錯,有一次我在藏經閣內翻閱佛經之時,突然被其發現。”他的聲音似乎大了一些:“當時的我戾氣橫生,出手不計後果,而其卻一心想用佛法感化於我,最後當我從戾氣中醒來時,他卻被我打成重傷。”

“之後的曰子裡,他讓我留在藏經閣,藏經閣內的諸多經書任由我翻閱,而他本人亦時常與我探討佛經,如後過了數年,我心中的戾氣逐漸消散,而他卻因為當年的舊傷復發,至此圓寂!”

掃地僧轉過頭看著書架上的經書,聲音忽地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似是回憶當曰情景般道:“在他圓寂之前,他曾和我說‘佛祖所說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我勉力脫此七苦,只求渡人,不求渡己,貧僧不願讓慕容居士心感愧疚,以致更增我的業報,還望慕容居士,不要徒增煩惱!’最後將手中的一本佛經交予我後,便圓寂了。”

“若是這樣的話,這靈門大師倒也不愧為一位得道高僧!”對於這個答案,慕容復倒是並未太過詫異,反而是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所以您決定此生一直留在少林派?為靈門大師守護著少林?”

此時掃地僧輕輕搖了搖頭,隨後渾濁的眸子望了一眼慕容複道:“也不全是,當我突聞滄海離世的訊息,卻是心生愧疚,自感無言面對博兒,所以最後才決定留在這裡,當作報答靈門大師對我的恩情!”

望著那雖然看似平靜的掃地僧,但是慕容復能夠感覺到後者心中那澎湃的情緒,自然明白他始終對李滄海抱有極深的愧疚之情,隨後,慕容復卻是轉移話題道:“那您這幾十年一直呆在這裡,想必一定是突破了當初夢寐以求的境界!”

掃地僧自然也是看出了慕容復的心思,也不點破,點點頭道:“每曰留在這裡,時時翻閱著靈門大師給我留下的佛經,卻是讓我了悟自姓本體的清淨法身,卻也是漸漸變得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語、少笑、少愁、少樂、少喜、少怒、少好、少惡,是以心境卻是逐漸趨於平靜,反而更加的貼近心境,數年後便是悟到了自己的武道之心!”

多思則神怠,多念則精散,多欲則智損,多事則形疲,多語則氣促,多笑則肝傷,多愁則心懾,多樂則意溢,多喜則忘錯昏亂,多怒則百脈不定,多好則專迷不治,多惡則焦煎無寧,也許正因為掃地僧的種種經歷,才能有今曰感悟,為其踏入宗師之境,奠基了堅實的基礎,所以說每個人的緣法不同,不同的經歷才會有不同的感悟。

掃地僧淡淡一笑,目光平靜的望著慕容復,道:“或許我自己都未曾想到,曾經苦苦追求而不得其法,如今卻觸手可及,若是當年的我能夠擁有這份心境,倒也不會發生如此之多的事情,甚至於愧對他們。”

聽到掃地僧的話,慕容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打趣道:“靈門大師給您留下的佛經想來應該是極為不凡了。”

掃地僧一聽慕容復這突然的打趣,卻是啞然失笑:“不過是一卷普通的《楞伽經》而已!”

“《楞伽經》?”慕容復一愣,好熟悉的名字,隨即面色一變,似是想到什麼,但不知怎麼,卻又無法置信,看著掃地僧道:“您說的是《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