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陰尋,可別怪我狠心!”他雙目血紅,握銀鉤的那手又使了份力,大聲對少年威脅,“出聲!我要你喊陰尋的名字出來!就不信他還能無動於衷!”

見少年神色安然,始終不言不語,徐璘更是怒喝,“為何不出聲?!我倒要看看鼎鼎大名的無憂公子是否真不怕疼也不怕死?”

慕尋本來要一招得勝,聽到徐璘這一聲,又想著少年天生倔強入骨,心裡更急,一慌之下,竟一個疏失,讓洪逍閃了開去。

見洪逍在慕尋的招式下已然不支,徐璘又急又怒,顧不得其他,“陰尋!你若住手,我興許能放了無憂公子一命,若不然,便這就要他血濺當場!”徐璘說著,彎鉤竟是作勢又向少年頸側裡逼近一寸。ˇ﹏。玲ěr整…理

“住手!”再進一寸便是喉管,慕尋見狀,已是心急如焚,知道此時再裝不在乎沈碧染已經無用,也再也裝不下去,慕尋棄了長鞭,神色冷冽,“只要你放了他,怎樣都行。”

慕尋擔憂之色露於言表,此乃臨敵大忌,洪逍暗自冷笑,竟終有一日抓到陰尋的軟肋。洪逍等人只查到慕尋為沈碧染跳崖,卻不知真偽,待親眼見這等邪肆狂妄的人竟真能做到如此,震驚之餘,更深知沈碧染這一王牌的重要性。

徐璘帶著沈碧染躍下甲板,緊隨洪逍左右。洪逍狂聲一笑,神色陰狠,“陰大門主,你若肯親手剔了自己右琵琶骨,再斷了經脈,我便放了他。”

沈碧染心底一沉。琵琶骨會毀人武功,經脈則使人連行走都不便,對慕尋這樣心高氣傲的絕頂高手來說,這當真比殺了他還嚴重。慕尋善右手使鞭,活生生挖去右琵琶骨,當真異常血腥殘酷。這等苛刻的條件,慕尋怎麼會答應?此時沈碧染剛從上面被帶下來,脖頸處還流著血,只覺得一陣頭暈,內腑又開始隱隱作疼。昏眩恍惚中,沈碧染忽然聽到了眼前紫衣男子堅定的聲音:“好。”

沈碧染莫名一驚,抬眼望去,看到慕尋挺拔傲立的身影。雖略顯狼狽,卻依舊帶著睥睨天下的狂傲和優雅。而他的眼睛,此刻在看著自己。

慕尋深深凝視少年一眼,再度緩緩開口,“可是自毀琵琶骨,也得需要兵器吧,我向來使鞭,不知可否借徐大護法手中的彎鉤一用。”

“你屬下的手上就有劍,你卻不用,卻要徐璘的彎鉤,倒真是心疼你這心上人,”洪逍的語氣帶著嘲諷,“可這帶了倒刺的彎鉤稍一剜下去,可是連肉帶碎骨全都能被硬生生撕扯出來,疼痛難忍,陰門主可考慮清楚了。”

“這個不勞洪教主擔心。”慕尋淡淡的道,“他不會武功,又重傷未愈,自是逃不出徐護法的挾制,何須再動用兵器?”狹長的鳳眼帶著輕蔑傲慢,“怎麼,難道堂堂洪教主和大護法還怕一個沒有武功的人?”

洪逍冷笑一聲,一邊吩咐徐璘將手放在沈碧染死穴之上,一邊沉聲道,“給他。”

銀芒一閃,慕尋一個側身,抬手接了彎鉤,低頭輕輕擦去上面殘留的少年的血跡,動作極其緩慢溫柔,眼神裡卻閃過嗜血的狠厲。他接著在自己琵琶骨上比劃了一下,抬頭淡笑:“久聞徐護法的銀月彎鉤的大名,此番一見,果然是好兵器。”

66。瘋狂

下一刻,慕尋的目光落在徐璘按著沈碧染的死穴的那隻手上,眉頭頓時一緊。再抬頭的時候,卻又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若是我依你的條件做了,可你仍是沒有放人,那該怎麼辦?”

“你到底動不動手?!”徐璘脫口大吼,“我們教主既然答應了放人,就一定會放人,你最好不要玩花招!”

“徐護法還是先把那隻手拿開的好,” 慕尋一直看著徐璘的那隻手,表情淡然,“萬一一時失手,鑄成大錯,那結果就不是你們能承受的起的了。”最後這句話,竟字字句句透著森寒,讓洪逍心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