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這個李異也太笨了,損失了三千人居然連個訊號也發不出來嗎?真是丟人。老子要看看這裡有什麼高人?正想著,狂奔中的戰馬,突然身體前傾,轟隆一聲倒在地上,摔得他七葷八素,差點昏厥,人還沒起來,就聽後面一陣大亂。轟隆聲不絕於耳,朦朧昏黃的光線中,隊伍前面的騎兵,全都跌入了人家事先挖好的陷馬坑裡,裡面插著尖竹和木刺——弓箭襲來,彷彿天空飛過成群麻雀。

這次連田豐都震驚了。

蔣義渠喊道:“什麼?段署只帶了一千人逃回來,他是個廢物嗎?小小的新野縣城,一共有多少兵馬,他一下子損失了一萬五千人。給我拉出去砍了。”

“慢著,慢著,還是讓他過來說說是怎麼打的敗仗吧。”田豐雙眉緊鎖。

段署耷拉著腦袋走進來,羞愧道:“兩位大人,段署罪該萬死。”田豐問道:“是誰在鵲尾坡設伏。”這件事情,段署從一個俘虜的口中聽說了:“是,黃忠。聽說是劉表的愛將。後來受到蔡瑁排擠,鋃鐺入獄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蔣義渠奇道:“田先生認識黃忠。”田豐搖頭道:“不認得,不過出徵之前,晉王曾經囑咐過,讓我小心這個人,說他有百步穿楊的本事,而且武功蓋世。”

蔣義渠恍然大悟:“我說李異怎麼稀裡糊塗的就死了,原來是被人射死的。這個黃忠很不簡單,我親自去會會他。”田豐道:“黃忠的弓箭厲害,你要萬分小心,我這裡有四名特種兵,你帶著,他們的弓箭也很厲害。”

四名特種兵,每人帶著一百名士兵,繞過山路,在崎嶇的山樑上攀爬行走。眼前忽然出現了點點的銀光,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特種兵認出了這是反射兵器的光。居然是個哨兵,這個黃忠還真是夠小心的,這麼險要的地方,還設了哨兵。盯住那一點光,特種兵馬盾,迅速的在地上翻了兩個跟斗,經過特殊訓練的身體異常的柔軟,落地時腳心和手心都是蜷曲著的,這樣可以減少受力面,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三個起落,馬盾來到哨兵身後,無聲息的匕首,從戰靴裡拔出來,插入哨兵左胸兩根肋骨之間。哨兵刷的一聲倒下去。忽然,馬盾察覺到不對,頭頂發出折斷樹枝的喀嚓聲,他幾乎沒有抬頭,嗖的一聲,把手中匕首,扔出去,“彭”,樹上落下一個龐大的身軀,身軀的咽喉部位插著一把匕首。

黃忠不但佈置了明哨,還有一個暗哨。

此時,山下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那是蔣義渠的軍隊開過來了。馬盾前面的草叢中發出一陣沙沙的響聲,就像是有猛獸穿梭在其中,那是伏兵。

伏兵不敢呼吸,全部注意力,都停駐在蔣義渠的軍隊身上。完全忘了身後的防務。一丈、兩丈,蔣義渠的軍隊近了,士兵們都扯滿了弓,準備射出去。突然,身後響起一聲暴喝:“你們中計了。”

箭矢和飛刀同時射來,黃忠身邊倒下了一大片士兵。黑暗中他看不到身後來了多少敵軍。還以為成千上萬。出來大叫有鬼,就是親自斷後,喝令士兵逃走。蔣義渠趁機指揮大軍衝上山麓,一陣剿殺——

黃蓋憑藉著高超的武功,帶著十五六個士兵,逃回新野,看到薛悌第一句話就說:“撤吧,守不住了,萬一敵人前後夾擊。樊城的袁兵渡過了白水河,我們可就被人家包餃子了。”

薛悌很固執:“不行,怎麼也要給袁兵一點顏色看看。”黃忠心說,你他孃的是不是白痴,光有忠心管個屁用,新野這彈丸小城,一馬平川,牆高不過兩丈,想要阻擋十萬大軍,痴人說夢吧。

黃忠的臉色不好看了:“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我有辦法,咱們去投奔劉皇叔。皇叔大仁大義,手下猛將如雲,一定可以教訓袁熙狗賊。”

薛悌心想,你懂什麼,不戰而逃就不是我薛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