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說罷,直接從案几上搶了木盒抱在懷裡。眼神狠狠帶著不甘嚷道:“今日小叔子送來的琉璃酒盞,我便偏要收下,過幾日便去牙行找人兌換了銅錢來使。你有本事別吃這銅錢換來的米麵!” “你……”崔士元騰地站起,並指指著劉氏,但是手指哆嗦半天卻說不出半句狠話來。這女人生得貌美,但這性子卻不討喜。 良久,崔士元長嘆一聲,一甩衣袖獨自走了。 崔俊一看,心中便是一樂。這大哥還是要面子啊,不過這演技著實又漲了一截。藉著劉氏的撒潑藉機遁走,既能保住顏面,又能收下這琉璃酒盞,還不會落人口舌。實在是一舉三得的好招數。 自己開府的好處便是自由,想幹嘛幹嘛。壞處便是一切開銷都得靠著自己來想辦法,若是如大哥崔士元這般的,現在的生活還不如和崔明德住在一起呢。 可是,崔士元確有不得不外出開府的原因,那便是在外留下一支崔明德的血脈。萬一哪天出了事,只要不是謀逆連坐的大罪,那麼崔士元這邊就不會受到牽連。 而崔明德這邊一直不接濟崔士元,任由他緊巴巴過日子。便也是為了避人耳目,堵人的口舌。 眼見崔士元離開,劉氏卻氣哼哼道:“小叔子,這琉璃酒盞你既已送來,那我便收下了。至於公公與大郎說的事,我便就此與你說了可好?” 崔俊一聽,立馬作揖道:“多謝嫂嫂,我便在此洗耳恭聽。” 於是,劉氏便說起了崔明德與崔士元昨日間的談話。簡略而言,那便是崔明德發現長安來的災民越來越多,於是讓崔士元去調查一番。其後便得知了北方多處起了蝗災,難民四散而逃。 崔明德這幾日便會上書彈劾戶部與九城司衙,告他們一個翫忽職守之罪。因其為五姓七望之一,怕李世民刁難自己便做了後手的安排。 “據實上報而已,老爹怎得會怕成這樣?李世民又不是昏君,一個魏黑子天天在朝堂上噴,也沒見李世民對他怎樣。最多就是聽煩了把魏黑子扔外地去,讓耳根子清靜一段日子罷了。”崔俊如是想著,對劉氏行了一禮道聲別。 劉氏緊抱著懷裡的木盒子送崔俊上了馬車,看他離開才回屋。 這琉璃酒盞最終只在崔士元府裡放了兩天,便被劉氏拿去牙行變賣了三十八貫銅錢。雖說去牙行買賣會少賺不少錢,但是相對而言,這樣的交易最為保險。 崔俊坐著馬車回府,心裡因為崔明德的事情總是不定。但是思前想後的,也沒覺得有何不妥,索性便不再去想,轉而準備起了自己的賺錢大計。 賺快錢買地,能夠立刻把生意鋪開,這才是目前崔俊所關注的大事。 而賺快錢的資本,便是琉璃,也就是後世的玻璃。原材料根本不值錢,只是放生池邊撿來的白色石英石。 耳房內木架子上陳列了數十件琉璃製品,這些大部分都是可以拿去賣的。若是拿去牙行,隨隨便便就能換上數十、上百萬貫錢。但是這卻與崔俊所想不符,損失的錢財也不會少。 崔俊還是想著要辦拍賣會,不但能拍出高價,更能結交更多的長安權貴。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老爹崔明德不幫自己出面,卻是難為了崔俊。沒了老爹去給自己宣傳,怕到時候拍賣會來得人連一件玻璃製品都買不起。 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崔俊在心裡盤算著。 “或許可以找李恪和李泰兩個來幫忙。他們應該會認識許多勳貴子弟吧?”崔俊想到這兩個報貨,但是隨即否決:“勳貴子弟又能有多少錢?大不了每人能拿個幾十貫就了不起了。保不準還會被這兩個坑貨藉著李世民的名頭,把小爺的玻璃全給吞了。” 望著門口正發著呆,就見到秋月端著裝了水果的盤子進來。崔俊眉頭一皺,看著秋月的身材“嘖”了一聲。秋月是個美人坯子毋庸置疑,但這身材卻是瘦弱,也不知何時能長成雁回樓裡小娘的規模。 突然間,崔俊一拍腦袋跳將起來,哈哈大笑。 “少爺,你、你這是又犯癔症了嗎?”秋月小心翼翼問道。 “沒有沒有,秋月真是我的小福星!”崔俊跑去在秋月臉上香了一口,跑去耳房。 “哐當”秋月手裡的果盤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