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的配圖是一九四幾年發現的,而我這枚卻是在文革的時候尋到的,難道不止一枚青銅魚嘴,如果這樣分析的話,那鑰匙可能也是有兩把,由此推斷下去,鑰匙大可能不止兩把。感覺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了,越發讓人看不透了,先是青銅棺槨,再是丘陵以及我的父親,還有商隊,如今的青銅魚嘴,此些種種,重疊在一起,根本無從拆分。

突然,心頭一熱,我感覺口中被充盈滿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我怔了怔了,看著桌上和地上殷紅的血跡,病情似乎也在加重。

回過神後,把血跡給收拾乾淨。我重新躺倒床上,感覺胸口有些絞痛,下地的時候,雖然也吐血,但是胸口卻沒絞痛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一夜無眠,早晨起來的時候,胸口依舊疼痛。

洗漱的時候,照了照鏡子,臉色刷白,就像失去了身體裡所有的血色一般,我用冷水衝著自己的臉,等手放下來的時候,手上又侵染上的血跡,澄澈的水很快就把我手上的血跡給稀釋乾淨了。

我儘量讓自己保持正常狀態,因為我不想讓別人擔心。

馬平川還沒起來。而祖父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我跑過去喊馬胖子,他睡的和死豬一樣沉,我踹了他幾腳,才使他清醒過來。

簡單的洗漱之後,馬胖子剛坐下來就對祖父說:“老爺子,我昨天夢見了陳魚頭了。”

祖父盛粥的手僵了就僵,隨即笑了起來。

“老爺子,快給我講講陳魚頭後來怎麼樣了?”

我聽著他倆對話,忽然,感覺腦袋有些暈眩,伴著胸口的絞痛,他倆的視像就變的模糊起來了。

捧在手中的碗,掉到地上碎了。我彎腰去撿,卻感覺力不從心,想往地上摔去…

“老孫,你怎麼了…”

“亮子…。”

之後,我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一張潔白的床布單上,緊接著聞見的一陣強烈的消毒水味,胃裡直翻騰作嘔。

“沒事了,總算沒事了,”這是祖父的聲音。“老孫,你醒了,”這是馬胖子的聲音。

我還有些恍惚,最後應了一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用手抓住白床單,胸口那股絞痛還沒散去,而且越發的強烈,感覺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醫生,醫生,快過來看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快注射鎮定劑…

手臂吃痛,一股能量湧入了我的身體,剝奪了我的精力,使我平靜了下來,我又進入了休眠的狀態了。

模糊中,聽見馬胖子和祖父在質問醫生我的情況。可醫生似乎也回答不上來。

我又陷入了黑暗,陷入了沉睡。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喉嚨口就像是被三位真火燒著了一般,喊著要水喝,等水到了,接過來就使勁的猛灌,喝完水後,渾身乏力,又睡了過去。

“老孫,你可不要睡死了過去。”

醫生最後似乎也沒轍,建議轉院。

“要轉就給我兄弟轉最好的醫院,醫生,哪所醫院最好?”

“這個當然是首都北京的醫院了。”就這樣,我被轉到了北京去了,沿途,我又醒過幾次,不過似乎有一股力量拉著我陷入沉睡。

昏睡,醒來,如此輪換,我都不知道多少回了,難道命不久矣,我想著。

轉到北京後,很快就被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圍著轉來轉去,而我也被推來推去。

“我們還需要對他觀察些日子…你先去辦理下住院手續吧!”

馬胖子哀求:“醫生,你可一定要看好他,他不能死啊!他上有老,下有小,他要是死了,他家裡可算就完了。”馬胖子說的聲淚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