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手巾鬆手,手巾落下。

這人是來消遣朕的嗎?

丟東西……什麼東西不落?

賈平安問道:“陛下,為何這些東西會掉?”

王忠良覺得這廝是在挑釁皇帝的智商,“什麼東西不掉?”

這是來自取其辱的……賈平安問道:“為何鐵掉下很快,而手巾很慢?”

王忠良覺得賈平安白痴了,“因為鐵重。”

鐵為何重?

這個問題就不反問你了,免得結仇。

賈平安用自信的目光掃了王忠良一眼,“那麼……在冬天時,呵出的氣為何會飄起來?”

王忠良覺得自己的智慧能碾壓賈平安,“因為氣輕。”

無懈可擊。

可你進圈套了呀!

賈平安嘆息,“冬日你衝著手心哈氣,沒多久手心裡就有水汽,那些氣就是水汽,水汽有重量……為何不落?”

擦!

是啊!

水汽就是變形的水,為何不落?

王忠良斯巴達了。

李治對這個問題頗有興趣,但此刻卻沒心思關注這個,“那人是誰?”

“那人姓牛。”

“牛……”李治覺得古怪,“牛姓不多。”

“是!”

牛頓牛大爺可是牛大了。

“你……先前說了什麼?”李治發現自己被賈平安帶溝裡去了,竟然忘掉了原先的話題。

就等著這麼一下啊!

“陛下,臣這幾日冥思苦想,絞盡腦汁……”

賈平安看著很是艱難的模樣。

你好歹說句話啊!

李治動容,“辛苦了。”

帝王都是渣男,賈平安不敢擔保李治的節操。

“陛下,臣想了許久,一夜未眠。”

賈平安的模樣一看就是沒睡好,“當年新學群賢畢至,為牛先生診看,最終得出了結論……此病無法治。”

他看了李治一眼。

李治的眸色微微黯淡了一瞬,旋即恢復了平靜。

“朕知道了。”

他是帝王,哪怕是身患絕症,也不能流露出半分絕望惶然,否則會引發一系列不可控的事件。

哪怕是死,他也必須死的有尊嚴。

這就是帝王,很累,但必須要如此做。

“但那些前輩琢磨出了許多經驗,那位牛前輩最後活到了七十餘歲。”

瞬間李治的眼中就多了驚喜之色。

“什麼經驗?”

“清淡。”

賈平安想了想,“重口味的,譬如說重油重鹽,陛下,從此刻起,吃食必須要少放鹽,另外茶水就別喝了。”

李治一家子都是羊肉的狂熱愛好者。

而且羊肉必須要吃肥羊,什麼全瘦的誰吃?

至於飯菜少放鹽,那就更難受了。

沒鹽就沒滋味。

李治皺眉。

“還有,心情最好保持愉悅,另外,不得熬夜,不能太勞累。”

就這?

李治覺得這有些兒戲。

賈平安拱手,“這是那些前輩驗證過的手段,若是無用,臣領罪。”

李治的毛病在這個時代,不,就算是在後世也沒法根治,唯一的辦法就是保養。

李治默然。

少油少鹽,怎麼吃?

還有不得熬夜,一旦出現難事,他會夜以繼日的琢磨,怎麼可能不熬夜?

皇帝看來在糾結……

你怕是不知道這個毛病後期的發展吧?

賈平安回想了一下後世醫生的那種權威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