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掉。

“律仁哥……我……”待她終於能正常地講出句子,卻沒想到接下來要受到驚嚇的人是自己。

“你到底在想什麼鬼?”解決掉兩個傢伙,見到女友淚水已止住,周律仁終於能正常地朝她咆哮。

“啊?我——”被嚇了一跳,楚小茜表情錯愕,反應呆愣地慢了好幾拍。

她從沒聽過男友那麼大聲說話,比起驚嚇,她更多的是錯愕與疑惑,整個人頓時傻住。

“媽的,我是死人嗎?你有問題不會找我?哭什麼?你不講我哪會知道你心情不好還是啥的,你當我會通靈還是起乩是不?啊?”

原來發愣的她,在聽見他發飆還不斷串場需要消音的國罵,現在嘴巴已經完全呈現0字型。

律仁哥……罵髒話?

“帶你回南部不是要你做臺傭,你他媽的可不可以乖乖在床上躺到我自然醒來再起來?七早八早就見不到人,到底你的老公是誰?你不在房裡陪我——”

“等、等等……律仁哥,你不是我老公呀……”這兩個字將她拉回神。

“誰說我不是的?”似乎非常不滿意這說法,周律仁聲音高了幾度,“我現在跟你求婚,你嫁不嫁?”

啊?有人這麼求婚的?

“說呀,”大暴龍沒耐性地又吼。

“……我嫁。”

提親,喜餅,婚紗,宴客……省掉訂婚這一道,直接結婚。

周家長子在最快時間內,遵照傳統禮俗,完成終身大事。

婚禮當天,一早就集合在門外路上整車的幾道身影,竊竊私語。

“真是見鬼了,沒見大哥那麼勤奮,趕得那麼急過。”寶揚拉著紅色滾金邊的緞帶,邊綁邊念。

周律英在另一頭做著同樣的動作,無所謂地聳肩,“早點辦也好。天下太平。”

被勒令站在一旁監工不準亂碰的遊尤亞,耳中聽著兩人對話,眼睛卻不斷朝寶揚身上瞄。

“老婆,你近視度數增加了?”餘光瞄到一旁的老婆在自己面前猛盯著別的男人瞧,周律英輕敲車頂提醒。

“不是,是他……”指了指寶揚,遊尤亞又比向自己的臉頰,“和你上次一樣啊。”紅一塊。

之前老公臉上那塊原本帶點粉的紅色,在一天內轉成暗紅,第二天變成紫色時,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瘀青。

那個瘀青連跟著他好幾天,讓他在公司裡接收到一堆異樣眼光,現在仔細瞧還是可以發現一點顏色,可見這場婚禮速度之快,連小小的瘀傷都趕不及痊癒。

“人人有獎。”他淺笑解釋。

寶揚沒好氣地翻白眼,“見識到了。”

明明不關他的事,誰知道那老大會因為一次被惹毛,就把之前的舊賬全拿出來算?那次鑰匙事件他原本都說算了,結果一抓狂就把“算了”兩字收回。

在公司裡忙得昏天暗地的他,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到大家,沒想到收到鄰家大哥要結婚的訊息趕回來,迎接他的就是傳說中的鐵拳。

莫名其妙,哪個新郎會在婚禮前毆打伴郎的?

“大哥都不講道理嗎?”他咕噥道。好歹他們也算幫忙撮合的媒人耶,怎麼能論罰不論賞。

“去試試,我精神上支援你。”周律英笑得非常誠懇。

摸摸鼻子,寶揚決定當自己什麼話都沒說。

經歷連日來的馬拉松式結婚流程,終於在這日,兩位新婚夫妻回到了自己的愛屋。

依據雙方家長同意,兩位新人工作都在北部,新娘又是家中獨生女,所以新房就買在女方父母家附近,讓二老想見女兒就隨時見得到,至於男方家——偶爾回去住住就好,他們家人口過盛,少一雙多一雙筷子都沒差。

“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