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山村,縣內居戶僅幾十戶……”

其實,趙弘潤倒不是對呂湛嘲諷晏墨有什麼意見,他只是在思索呂湛的話,不明白呂湛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直到呂湛透露出真相,趙弘潤這才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之餘,他與晏墨一樣,亦有些目瞪口呆。

縣內居民僅幾十戶的山縣,居然擊退了兩百餘名韓軍潰兵的瘋狂進攻?憑藉著獵弩、草叉、鋤頭、竹竿?

開玩笑吧?感情這尚縣的山民與獵戶,比魏國任何一支軍隊的軍卒都要強悍啊!

諸宗衛們亦是面面相覷。

此後整整半日,趙弘潤一行人艱難地行走于山中。

道路的險峻尚在其次,問題在於山中那些豺狼虎豹以及毒蛇毒蟲,記得在趕路的途中,一行人就碰到了一隻豹子,驚地肅王軍計程車卒們紛紛抽出兵刃。

誰都不敢鬆懈作為逼降了韓國的功臣軍卒,還未得到朝廷的嘉獎,要是死在這種地方,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不過那隻豹子比較聰明,看到趙弘潤一行近三百人,露了一面就逃走了。

隨後,趙弘潤一行人雖說也遇到了一些豺狼虎豹,但這些猛獸終究是沒敢挑釁這麼多人類。

相比較這些猛獸,反而是毒蟲的威脅更大,有一名士卒就被一隻蟲子在手背上咬了一口,隨即手背上立馬腫起,瘙癢難耐。

這種地方,真有一個山城?

趙弘潤皺著眉頭想道。

他已經第三次在樹幹上看到毛茸茸的大蜘蛛了,對他來說,這種小毒物遠比豺狼虎豹更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而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樹背後閃過一個人影。

“誰?!”

宗衛長衛驕下意識地拔劍喝道。

可能是聽出了衛驕正宗的魏人口音,前面的樹背後走出一名獵人,驚異地看著趙弘潤一行人,用帶著地方口音的魏言問道:“你們是何處的軍隊?”

趙弘潤與衛驕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見呂湛走上前幾步,招招手說道:“喂喂,那個誰,是我,我。”

“呂將軍?”

那名獵人似乎認得呂湛,眼中的警惕之色頓時消散,將獵弩背在身上,走了過來。

“呂將軍還在搜捕那些韓軍潰兵麼?”獵戶笑著問道。

呂湛聞言表情有些尷尬,因為他當初是閒著沒事才帶兵搜尋那些韓軍潰兵,沒想到到了尚縣的時候,卻受到了當地縣民的熱情款待,弄得呂湛都不好意思將實情說出來。

含糊其辭地應了一聲,呂湛本想率先介紹趙弘潤,但注意到趙弘潤用眼神示意後,便對那獵戶問道:“寇正、寇縣令在何處?”

“帶著人在修路呢,小民領將軍過去。”獵戶說道。

“修路?”趙弘潤不解地看向呂湛。

見此,呂湛低聲解釋道:“殿下,尚縣一座山中城縣,下山道路不便,因此,那位寇縣令希望帶領鄉民修一條山路。”

“在這太行山中?修路?”趙弘潤吃驚地問道。

要知道據他所知,太行山的縱深,多則近百里,少則三、四十里,雖然趙弘潤目前還不清楚尚縣那座山城究竟坐落在哪個位置,但憑他估計,這些鄉民最起碼也得修一條十幾二十幾里的山路。

在這險峻的太行山中,修一條十幾二十幾里的山路?

就算放在朝廷工部,這也是一樁難度不小的工程。

然而僅僅只有幾十戶縣民的尚縣,居然準備自力更生,開鑿這條山路?

抱持著將信將疑的情緒,趙弘潤在那名獵戶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山崖。

“從這裡走下去,剩下的路就好走了。”獵戶說道。

“……”趙弘潤一言不發,站在山崖邊上,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