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瞻終歸是鄢陵的縣撫,鄢陵地域內名副其實的一把手,見其餘同僚緘口不言,他只好主動接上趙弘潤的話。畢竟,總不能讓這位肅王殿下冷場不是?

“肅王殿下言重了,我等身為大魏官員,理當為國分憂、為陛下分憂……不知,肅王殿下今日召見我等所為何事?”

“只為一件事。”趙弘潤環視了一眼眾人,面色自若地說道:“從即日起,本王將接管鄢陵!”

他的一句話,讓在座的六名文武官員面色大變。

這位肅王……終於要奪權了?

他們心中暗暗震驚。

不等眉頭大皺的陳適開口,鄢陵縣令裴瞻首先開口委婉地說道:“肅王殿下,遵照朝廷頒發的那份文書……肅王殿下似乎並不能這樣做。”

“朝廷?”趙弘潤微微笑了笑,從懷中取出魏天子御筆所寫的聖諭,淡淡說道:“本王有父皇的允諾!”

裴瞻聞言面色一緊,連忙起身上前,恭敬接過趙弘潤手中的聖諭,攤開仔細觀瞧。

果然,聖諭上清楚寫明肅王趙弘潤有三次機會可無條件指使地方官府與魏**隊,落款還清晰蓋著天子私印與國璽大印。

六人圍在一起,瞪著眼睛看了半響,神色均有些洩氣,尤其是鄢陵武尉陳適。

他原以為只要他不主動交出兵權,趙弘潤並不能怎樣,可如今事實證明,趙弘潤若想要奪鄢陵的權,隨時都可以。

“肅王殿下……要我等做什麼?”

恭敬地將聖諭歸還趙弘潤,裴瞻有些苦澀地問道。

其實並不止陳適,在座的其餘幾人事實上都怕眼前這位年僅十四歲的趙弘潤做出什麼不智的事來,將鄢陵推入火坑,因此,他們暗地裡是支援陳適拒交兵權的。

但是如今不能夠了,有魏天子親筆允諾的聖諭在,若是他們再無視趙弘潤的要求,那便是抗旨不遵,趙弘潤有權利將其拿下收監、甚至是當場格殺。

聽到裴瞻的話,趙弘潤心底暗暗有些好笑。

因為魏天子並沒有在聖諭上註明是三件什麼樣的事,因此,趙弘潤鑽了聖諭的空子,提出了接管鄢陵的要求,嚴格來說,這也算是一件事,可這樣明顯與魏天子當初的想法並不符合。

但是,在場的這些人又有誰會曉得?

從懷中摸出一枚金令丟向裴瞻懷中,趙弘潤忍著心中的好笑,嚴肅地說道:“先在鄢水上游築個水壩吧。”

鄢陵縣令裴瞻一聽莫名其妙,詫異地問道:“肅王殿下,您莫不是想用水攻對付楚軍?……恐怕這事行不通。”

“為何?”

裴瞻拱了拱手,正色說道:“眼下已是入冬,鄢水水量大幅減少,蓄水幾日,根本不足以有所影響……再者,楚軍又豈會袖手旁觀?他們自然會派兵前往上游,阻礙我方築壩。”

“那就派重兵去上游保護。”趙弘潤笑著說道。

鄢陵武尉陳適聞言面色大變,連忙站起說道:“肅王殿下,此事萬萬不可!……眼下我鄢陵的軍隊就不足以抗拒對岸的楚軍,殿下又要分出一些兵力前往上游,若此事被楚軍得知,怕是楚軍立馬要強渡鄢水攻打我鄢陵……”

話音剛落,王述與馬彰兩名武尉亦站起身,連聲勸說。

“是啊,殿下,此時萬萬再不可分兵啊!”

“殿下,此時分兵,鄢陵勢必難保!”

面對著眾人的勸說,趙弘潤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彷彿耍孩子氣般,冷哼著說道:“我意已決,你等不必再說!……陳適,這件事就交給去辦!”

“……”陳適張了張嘴,簡直有些難以置信。

見此,武尉王述連忙說道:“肅王殿下,我鄢陵至今得以倖免,皆靠陳武尉與楚軍周旋,他不能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