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似欲栽倒,卻忽又直起腰來,釋天風還未明白髮生何事,便覺右掌處一股絕強內勁洶湧而人,他方才那招“百針齊發”傾盡內力,體內正自空虛,加之右掌已被粘牢,無法擺脫,頓被那股勁力侵人掌心,沿臂疾走,瞬時封住三條經脈,釋天風半身痠軟,只一晃,便從塔頂栽落下去。

原本,換作他人,連中百道“無相神針”,只有輸光當盡的分兒。但梁蕭當年探究黃河河源,遙望“星宿海”,悟出了一門內功,名為“匯涓成河”,取法百川歸流,成河入海之意,能將同時侵入體內的幾股真氣化人經脈,匯成一股真氣逼出體外。梁蕭初時創出這門內功,不過自娛消遣,從沒想到當真用來克敵制勝,畢竟遇上高手,以血肉之軀硬當對方掌風指勁,太過兇險,況且梁蕭武功已高,自負當世無人能同時以數十道真氣擊中自身。誰知釋天風不僅百針齊發,而且勁力分散,傷敵有餘,致命不足。就在銳勁人休的一霎那,梁蕭不及多想,行險使出這招“匯涓成河”,將百餘道細銳內勁納人“手太陰肺經”,放將出來。釋天風防備全無,頓然吃了大虧。

淩水月聽到丈夫喝聲,當他取勝,孰料卻見釋天風栽下塔來,頓時失聲驚呼。便在此時,忽見梁蕭一探身,捉住釋天風的足踝,喝一聲“起!”將他拽上塔簷,反身鑽人塔窗。風憐見他得勝,心中憂喜難分。瞅了瞅花鏡圓,但見他小臉慘白,大眼中淚水滾來滾去。風憐心中憐惜,拍拍他頭,安慰道:“別怕。”花鏡圓揪住她衣角,拼命忍住淚水。

此時,淩水月和秦伯符情急關心,也都上了樓來。淩水月未及開口,梁蕭笑道:“釋夫人不必憂心,釋島主只是被封穴道。”伸手欲要解開釋天風的禁制,忽聽釋天風大喝一聲:“慢著。”忽地一個鯉魚打挺,騰地站了起來。梁蕭沒料他這麼快便衝開禁制,不由笑道:“前輩內功精湛,佩服佩服。”釋天風兩眼圓瞪,怒道:“方才是我大意,咱們再比過。”梁蕭道:“島主早先說過,倘若說話不算,便是什麼?”釋天風道:“烏龜就烏龜,我靈鰲島的功夫一半從烏龜那裡學來的,叫做烏龜,也不冤枉。”原來靈鰲島始祖最喜烏龜刺蝟,由二者生息之中分別創出“蟄龍眠”和“仙蝟功”,奠定靈鰲島武學的根基,是以釋天風有此一說。

梁蕭不料他堂堂宗師,卻如此混賴,一時氣結道:“再鬥一場,島主篤定能勝麼?”釋天風麵皮一熱,自忖梁蕭武功與自己不相伯仲,僥倖勝了還罷,再輸一場,可就當真永世不能翻身了,搔頭想想,道:“好罷,武功權且算作平手,咱們再比輕功。”梁蕭分明勝出,卻被他說成平手,端地哭笑不得。淩水月和秦伯符見狀,均想由著釋天風胡攪蠻纏一番,或能扳回一城也說不定,也都靜觀其變。

梁蕭忽地抬眼,望著塔頂,半晌冷笑道:“釋島主,你自在靈鰲島享福,何苦來架這個樑子?惹下我這個對頭,怕是對你靈鰲島沒有好處。”釋天風一怔,啐道:“呸呸,胡吹大氣,了不起麼?”淩水月卻是眉頭大皺,尋思梁蕭武功甚高,釋天風倘若胡鬧太過,豈不是平白給靈鰲島樹下一個空前強敵。略一沉吟,說道:“老頭子,罷了,輸贏有道,你這麼混賴,豈不叫人笑話?”釋天風素來懼內,聽她一說,頓然啞口。梁蕭瞥了淩水月一眼,忖道:“早先你不作聲,非得我疾言厲色,你才肯開口。”

淩水月又道:“梁蕭,老身向你討個情兒,還請瞧老身麵皮……”梁蕭搖頭道:“不必了,花曉霜不來,我絕不放人。”淩水月被他堵住話頭,頗感狼狽,卻聽釋天風大聲道:“籍丫頭怎麼能來?她……”淩水月、秦伯符又驚又急,淩水月叱道:“老頭子你胡說什麼?”釋天風慘遭河東獅吼,忙將話吞進肚裡,撓了撓頭,大為迷惑。

梁蕭觀顏察色,心中疑竇叢生:“曉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是被囚禁,不能出宮?還是重病在身,難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