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了許多情債回來,心情又覺鬱悶,沉默不語。

雲兒對自己的情義,他本來很有信心,有了這樣的篤定,他才敢和女皇爭辯,雖然最後不得不屈服於女皇的淫威之下,但也不至於會失態到做出吃酸捻醋的舉動來。可是,他才和雲兒見樂面,就被告知除了月國皇子,還來了個花公子,而且還佔了紫玉的清白,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把他的信心毀個幹二淨,先前的篤定竟成了水月鏡花的笑柄,讓他情何以堪?他對今後的生活感到茫然而不知所措,不安全的感覺牢牢地攝住了他的心,想到父親的一生,讓他不由得心生恐懼起來——嘗過樂甜蜜的幸福,卻最終還是要淒涼的孤獨……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寶珏見他沉默,急得直跺腳:“文兒,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不過,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的心意是始終沒有改變的!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你……你打我好了,你罵我好了!有怨有恨只管衝我來,只是我絕對、絕對不會同意讓你一個人在翠竹苑獨居!相反,我還要你搬進芙蓉院裡來和我同住!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半步的!”她斬釘截鐵地說,“就算是用綁的,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一步都不許離開!”

蕭文微抬起眼角橫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轉過眼去,似是在說:我意已決,你奈我何?綁住我的人,難道還能綁住我的心嗎?

看著喜歡的人對自己冷若冰霜,寶珏心中又苦又痛:“文兒,犯了一次錯,從此就只能下地獄嗎?文兒,你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呢?難道……難道真的要我跪下來求你嗎?”深吸了口氣,仰起臉,“是嗎?如果我跪下來求,你就能原諒我是嗎?我們就能再象以前那樣相依相守、婦唱夫隨地過著平靜日子嗎?”看著蕭文冷淡疏遠的表情,她只覺得心中一片慌亂,迫切地想要抓住即將從手裡消失的、那樣珍貴的幸福。退後了幾步,她撩起衣袍的前擺:“文兒,我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求你陪在我身邊,求你能做為我堅強的後盾和我一起接受今後諸多的是非和考驗,求你……求你寬宏大量地接受眼前的一切吧!”說完,她重重地往地上跪下去。

“雲兒!”蕭文一聲驚叫,慌忙撲上來架住她下沉的身軀。其實他一直偷眼看著寶珏的舉動,先前還以為寶珏只是嘴上說說——身為女子向來是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給丈夫下跪的道理?直到看見寶珏真的這麼做了,他才慌了神,趕緊衝過來拉她,可惜還是晚樂意步,寶珏已經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嘛!”蕭文嘆了口氣,扶住寶珏想拉她起來,不想她卻執意不肯,拗不過她,他也只好陪著跪在她面前,兩個人倒象是在夫妻對拜了!

“你快起來啦!你是公主,我不過是一介草民,世上哪有公主給草民行大禮的?不成體統啦!快起來……”

寶珏並不為之所動——她知道,文兒的本性內柔外剛,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如果這次放任他心灰意懶的離開,他那個世家公子的脾氣、還有幼年目睹其父遭遇的經歷,都會讓他徹底和自己決裂,從此見面如陌路,老死不相往來。現在只有對他敞開胸襟,毫無保留地告白心意,這岌岌可危的夫妻情分才可能還有挽回的餘地,至於下跪,和今後漫長的人生相比,如果可以換來長久的安寧和幸福,暫時的窩囊絕對是值得的,也許,只有藉著這一跪,才能讓他確信在自己的心裡,他永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你是女子,我是男兒,世上哪有子給兒下跪的?你快起來……”文兒見她紋絲不動,又換了種說法,一邊又輕輕地推了推她。

寶珏怔怔地凝視著他,用淚光粼粼的眼眸,溫情脈脈卻又滿含歉意,千言萬語只在這深深的凝眸中。

蕭文被這雙眼睛看的有些羞赧,垂下眼眸,心中百轉千繞,半晌,微側了臉,又嘆了口氣,才彷彿認命般地說道:“你是妻,我是夫,妻子給丈夫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