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坐到一個桌子上了。”李芳草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劉招娣,“你想跟他處物件?我勸你算了,沒看見看他對肖姝雪殷勤的樣子?人家可看不上你!”

劉招娣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走了。

在旁邊幫忙的週三喜趕緊過來問道:“芳草,你認得剛才那人啊?你中午去鎮上,就是見的他?”

李芳草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把她和瀋海峰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週三喜。

“怎麼有這麼噁心的人!”週三喜怒道,“瞧著他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骨子裡是個下三濫!他還說要跟你結婚?呸!他配不上你!”

李芳草笑著點頭。

她腦袋瘋了才會去信瀋海峰娶她的話,就算瀋海峰願意娶她,她也不看不上瀋海峰。

時光改變了她,也改變了瀋海峰。

瀋海峰被貪慾改造的面目全非,再也不是和她互相打氣,支撐彼此度過困苦生活,許諾要帶她過好日子的單純竹馬哥哥了。

週三喜握拳說道:“女人找不到好的,不如一個人過一輩子,寧可單著也不能嫁一個人渣!嫁給人渣,不如自殺!”

李芳草覺得週三喜的思想還挺新潮的,領先這個女人到了年紀就要找個人嫁了的年代思想幾十年。

“你還挺想的開!”李芳草笑道,上輩子的她可不就是單了一輩子,平平淡淡的在大山中過了一輩子,也很好。

週三喜說道:“是我媽教我的,她嫁了我爸,我爸對她不好,她生了我,被迫把我扔鄉下,養我爸前頭老婆生的一兒一女,伺候我爸一家老小,受氣得了一身病,一輩子過的憋屈,圖什麼?她後悔結婚了,說一個人過都比結婚好,我覺得挺對的!”

劉招娣進屋裡,看到肖姝雪把瀋海峰送來的點心和罐頭隨手扔在地上,忍不住問道:“剛才那個人,他說他爸跟你爸有交情,他是大首長的兒子啊?”

肖姝雪往手上塗著雪花膏,不屑的說道:“他爸就是個參謀,比我爸可差遠了!”

“參謀啊……喲,參謀不帶長,放屁也不響!”劉招娣附和道,“他對你可真好,你看給你送了這麼多東西。”

肖姝雪嫌惡的看了眼角落裡的禮物,都是鄉下供銷社裡的便宜貨,她一點都看不上。

“你想要你拿走吧。”肖姝雪隨意說道。

劉招娣趕緊把東西往自己床底下扒拉,又湊過來說道:“李芳草肯定認識那個當兵的。”

“我知道,當初他要給我介紹工作,就是李芳草的工作。”肖姝雪沒放在心上。

劉招娣說道:“那個當兵的說要跟李芳草結婚呢!”

肖姝雪抹手的動作停住了,震驚的同時又覺得十分好笑,“什麼?”

“我親耳聽到的!”劉招娣指天賭咒發誓,“但李芳草沒答應,我看啊,肯定是她勾搭上姓楊的,看不上今天來的這個了!你看今天那倆人裝的跟不認識一樣,就是談崩了。”

肖姝雪撇起了嘴,頓時像吃了蒼蠅似的噁心,她以為瀋海峰跟她那些在江城的追求者一樣呢,誰知道居然吃著碗裡瞧著鍋裡,還是被李芳草那個窮酸拒絕後才來找她的。

肖姝雪越看李芳草越覺得可疑,拉著劉招娣跑去找楊知非,再一次被拒之門外,氣的她一路罵罵咧咧的回去了。

她連著受挫敗,把楊知非罵了個狗血淋頭。

“簡直就是塊石頭!在江城,想娶我的人排長隊!要不是黃義東太過分,能輪得到他?”肖姝雪越想越氣,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她想打電話讓爸爸或者大哥接她回去,但要到縣城才能打電話。

家裡人早就跟文工團打好招呼了,她何必在這窮酸地方吃苦!

想要到縣城,只能等明天上午去鎮上搭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