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玉青青的肩膀,安慰道:“大家同睡在一張床上,就算清白真的沒了,我也會對你負責的。”

玉青青破涕為笑,擦去眼淚,葉言好笑地收起戒尺,正要帶眾人回去,卻好像少了一人的聲音,“楚那城人呢?”

危機成功化解,葉無方的睏意再度襲來,不在意地打著哈欠道:“昨天我們喝了點酒,睡糊塗了。楚那城滴酒未沾,一定起得比我們早,先回來了。”

“楚那城沒有回來。”葉言皺眉道:“喝酒而且一夜未歸,你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知道清白還在,玉青青心情愉快,蹦蹦跳跳走在前面,高興地回道:“青樓!那地方可好玩了,打得老痛快了!”

葉無方雙腿一抖,急忙捂住玉青青的嘴巴,嘿嘿笑道:“大哥你聽錯了!”

“過來!”葉言怒不可赦,迅速掏出戒尺,葉無方長嘆一聲天要亡我,走過去將自己的手掌放在葉言的掌心上。戒尺噼裡啪啦落在葉無方的掌心,聲音乾脆有力毫不含糊。

葉無方被打得皮開肉綻,抬頭一看,只見葉言滿臉掛著恨不得把他手心打爛的憤怒,扭頭又見玉青青纏著慕容觴離開,絲毫不關心在一旁受罰的自己,急忙高聲阻攔道:“等等——別走啊,大家昨夜同床共枕,你們也該對我負責啊!”

兩人健步如飛,瞬間走了個無影無蹤,葉無方哭喪著臉罵道:“掏錢的是我,捱打的也是我!大哥,他兩進去的時候也沒拒絕,比我還高興嘞,你幹嘛不打他倆!”

“還敢狡辯!要不是你挑唆,少主和青青能去那種地方?”葉言打夠了,冷哼一聲收起戒尺,怒道:“今天中午之前,你若找不回楚那城來,看我如何教訓你!”

話說楚那城推開門後,只見眼前站著一位少女,眉眼略顯哀愁,卻透出一股倔強與堅韌,“我是來和無方公子告別的。”

楚那城回頭看了床上一眼,合上門道:“他還在睡。”

“那就算了,可惜未能和無方公子做最後的告別,打擾姑娘了,告辭。”

花雨轉身離開,楚那城記得兩人親暱無間,出聲阻止道:“且慢,花雨。我想問你一句話。我知道這裡不是好地方,無方又很喜歡你,你為何不跟他離開?”

“你不過一個孩子,怎能明白世事無常,一切豈能隨心所欲?”花雨低下頭,攥緊了袖中的匕首,皺眉道:“對無方公子而言,我不過露水紅顏,他怎樣對待我,我不奢求。可恨的是你真心愛過,而他卻將一切拋之腦後的人。”

楚那城想起自己的婚事,不由自主地點點頭,花雨道:“男人薄情之處,姑娘長大後自會明白。我今天就要離開世間,可笑人人都說生命可貴,但我卻沒有一絲可惜與留戀,真是可悲。”

花雨轉身而去,身影慢慢消失在樓梯後,楚那城站在護欄旁看著她離開,略一猶豫,起手一道蝴蝶印打在花雨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走出暗香樓的大門,清晨的陽光直撲而來,射入眼簾。楚那城一時眼花,急忙舉手擋在眉上,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穿行在熱鬧的街市中。

楚那城不敢跟得太近,忽見那一點粉紫色擠入人群不見,驚詫之際,又隱隱聽到鼓樂喧囂的聲音。楚那城費勁地擠入人群一看,只見大紅色的轎子落地,身披紅衣的女子跳過火盆走向新郎。

四周一片喜氣之象,楚那城的心臟卻劇烈跳動起來,不好的預感攀上心頭。楚那城眼睜睜看著花雨持劍刺去,卻無力阻止,驚愕而又慌亂的新郎中了一劍,躺在地上,胸口上一片鮮紅。

呆愣之間,只聽花雨冷笑一聲,轉身撞柱而亡,在新娘撕心裂肺的哭聲中,綻放出比血紅色的婚服更豔麗的花。

不知經歷多少磨難,方才投胎轉世為人,生命卻轉瞬即逝,毫無吝惜。

脆弱的生命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