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手下檢查了一下,都是刀槍棍棒造成的外傷致死的,很多人腦袋都被敲碎了。”

眾人驚駭,“誰幹的?”

趙普疑惑,“造成那麼大傷亡,得有一支兵馬才行啊。”

“所以問題就來了。”夭長天道,“整座城都讓我給圍起來了,沒人能出去當然也沒人能進去,那支屠城人馬是怎麼進去的呢?”

眾人都搖頭。

展昭問,“這麼說兇手還在城裡?”

“我讓軍醫好好地檢查了一下那些屍體,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夭長天微笑,“好比說兩具躺在一起的屍體,其中一具屍體脖子上的刀傷,是旁邊屍體手裡的刀造成的。而旁邊屍體人腦袋上那一記棍傷,是那個被他砍死的人手裡的棍子造成的……”

夭長天說完,公孫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是自相殘殺死的?”

“難道是被圍困,為了爭搶物資引發的互毆?”霖夜火問。

夭長天搖了搖頭,“我讓人查過,幾乎每家每戶都有儲備的水和糧食,城中倉庫也是滿的……而且不止人被打死了,所有帶活氣的都死了,貓狗雞鴨無一例外。”

“感覺就像……”公孫皺眉,“全城的人突然失去理智,發狂後相互廝殺……”

夭長天點頭,“不過麼,就好像戰場上最後能從死屍堆裡挖出不少倖存者一樣,我手下將屍體運去百囚嶺填埋的時候,也發現了幾個受傷沒死的。”

“那些傷者有什麼異常之處麼?”公孫問。

夭長天搖頭,“就是沒有啊……這些人大多負傷,軍醫檢查後,發現只有外傷,就給他們進行了包紮。倖存者中,有那位屬將軍。”

“主將沒死?”趙普問。

“嗯。”夭長天點點頭,“我想等他醒後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可他神智清醒之後卻是一副失憶的樣子,還說我屠城殺他城中百姓,要跟我拼命。”

“然後你怎麼做的?”展昭忍不住問。

眾人都瞧著展昭,那意思——你這不是多此一問麼?還指望夭長天請他吃飯?

夭長天也笑嘻嘻看著展昭,“當然宰了他啊,他想當英雄就成全他麼,我最會做人了。”

眾人都斜眼看他。

可仔細想想,那蜀將的情況,似乎和之前被“碰瓷”之後,中招行兇的幾個武林高手相似。

夭長天道,“其他傷者醒來後也是一副白痴樣,我沒太當回事。可在士兵們清理完屍體巡城的時候,在通往城下的一處避難所裡,發現了幾百人。”

“倖存者?”展昭問,“你不是連他們也都殺了吧?”

夭長天嘴角微微地動了動,“殺還是不殺呢……這是個問題。”

眾人無語,白木天再瘋估計也比不上當年的夭長天不正常。

夭長天接著說,“嗯……那些人倒是挺正常的,我找了幾個來問了一下城裡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說,就是那天突然狗吠喧譁的夜晚,城裡一大半的人突然開始狂躁失控,他們紅著眼睛相互廝殺。還有原本守城計程車兵失心瘋拿著兵刃襲擊城中百姓,只有一小部分還清醒的人,逃到了地下避難所。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展昭問,“有沒有人記得起因?”

夭長天搖頭,“但是我軍中有一個老頭,他跟告訴我說,以前聽他爺爺講過類似的事。某個村裡的人突然開始自相殘殺,官府出動了大批的人馬才將兇徒全部抓起來。關押在籠子裡的時候,那些人就好像是瘋了一樣要出去,想盡一切辦法攻擊所有活物……可大概三天後,那些人都清醒了過來,而且完全不記得自己幹過什麼。這是一種疫病,叫惡靈病,也叫死瘟症。”

“竟然是一種病?”霖夜火覺得比什麼雞瘟鼠疫可怕多了,“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