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老頭像是回想當年,還有那麼點感慨,“那天夜裡風雨交加,那個少年來敲我家門,無論如何都要拜到我門下學捏麵人。”

眾人都點頭,誠心可嘉。

“噗。”老頭又被逗笑了,指了指眾人,“你們當是大半夜上武林門派前跪著要學功夫啊?不就是捏個麵人麼,我徒弟沒一千也有八百,就是個手藝唄,挑著挑子滿大街哄小孩兒而已,他大白天啃著饅頭來跟我說想學我也會收他,這大半夜的倒是嚇死人了!”

眾人乾笑,想想到也是,這捏麵人要捏得好不容易,但是也不是什麼獨門絕學,跟做糖餅吹糖人差不多,都是哄小孩兒玩的手藝。

“我問他家人呢,他就說在外地,他是揹著包袱跑了好遠才來的。”老陳笑了笑,“我就把他留在家裡了,他還是很乖很孝順的,又聽話,學手藝也快……不過吧,他不捏兔子小老虎什麼的,專門捏人!”

“人?”眾人正問,就見小四子和簫良已經蹲在老頭平日出門用的那個方形大箱子前邊,看裡邊捏好的小麵人了。

老頭拿出幾個給他們玩兒,眾人湊過去看,就見老頭捏的是幾個大戲裡頭的人物,有醉酒的貴妃、拿著羽扇的諸葛亮……惟妙惟肖。

包拯一眼瞅見諸葛亮那個麵人嘴角抽了抽,不知道給皇上送一個去會不會被打板子。

“這種是比較難學的,這種是好學的。”說著,老頭拿了根竹籤,三兩下捏了只小黑貓遞給白玉堂。

白玉堂愣了愣,接過黑貓不解地看老頭,為什麼要給他?

老頭對他說,“笑一笑啊,年輕人怎麼總板著臉呢。”

眾人都忍笑,白玉堂尷尬地舉著個小黑貓,倒是還蠻可愛的。又看了看身邊的展昭——這小黑貓看起來壞壞的,跟打壞主意時候的展昭挺像。

展昭眯著眼睛瞧著那隻黑貓,問老頭,“有白老鼠麼?”

老頭“噗嗤”一聲,三兩下又捏好了一個給展昭。白玉堂斜著眼睛看展昭,那意思——你還小啊?

展昭笑眯眯看那個小老鼠,突然想到南街有個吹糖人的大爺,過幾天讓他吹個糖人的小老鼠,糖人可以吃!

小四子和簫良圍著老頭說要小狐狸、小兔子,團團轉。

老頭兒一看就喜歡小孩兒,樂呵呵給兩人捏,不過眾人覺得有些跑題了,包大人就問,“陳師傅,你那個徒弟……”

“哦!差點忘了。”老頭說著,拿出一大坨麵粉來,道,“麵人裡頭,除了捏小玩意兒,還有捏真傢伙的,這就要看本事了!不是誰都學得會。說著,老頭拿出一個竹籤,開始擺弄那團面,這兒修修那兒按按……最後,讓眾人看。

眾人湊過去一看,就見是捏了龐太師的臉。太師別看胖,臉上褶子也不少,這一捏……除了沒鬍鬚,還真像啊!

太師摸了摸自己的臉——最近是不是胖了?

老頭伸手到箱子底部翻了翻,自言自語,“我記得有些灰色的線……”果然,被他找出一捆灰色的絲線來,“這些都是蠶絲混棕絲,染成灰黑相間,用來模仿頭髮和鬍鬚。”說著,他拿出一把鑷子,夾著假的鬚髮一通戳……沒會兒,一個惟妙惟肖的太師就出來了。

“再上顏色,眼珠子的地方上一層光油,就很像了。”老頭捋了捋鬍鬚,“月樓別的不學,就痴迷於這個,學得很快!”

“這個趕上易容術了啊!”公孫感慨。

“我當時真的懷疑他是學去做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老頭道,“我問過他,他就跟我說,他要復活人!”

眾人驚訝。

老頭無奈,“他那一套神神叨叨的,什麼人可以起死回生的,只要魂魄儲存好了做個逼真的麵人,就能活過來什麼的……我當他小孩子胡思亂想,於是也不去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