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眾人瞄了一眼,下意識地揉眼——這密密麻麻寫的什麼啊?

“你說所有山茶花都有毒?”展昭覺得情況不是一般的嚴重。

“可經過分析,有一點很奇怪。”公孫接著說,“每一種茶花的毒性都不相同,但都不是最毒。反而是我們從客棧撿回來的那個茶壺裡的,最毒!”

眾人都看著公孫。

“我們之前不是覺得,梵瓊花的花粉影響了山茶花麼?”公孫問。

眾人都點頭。

“可事實卻是,是有毒的山茶花的花粉,影響了梵瓊花!”公孫的回答,出乎眾人的預料。

眾人都看著公孫。

“就這麼說吧。”公孫道,“花和花之間彼此透過花粉來繁育,同一種花的花粉彼此影響,不同的花,除非是人工特意嫁接,不然不太可能串種,就好比說桃花怎麼串也串不成桔子,一個道理。”

眾人都點頭。

“但是梵瓊花本身就是茶花和瓊花經過人工培育出來的,所以也會受到茶花花粉的影響。”公孫接著說,“因為梵瓊花本身的特殊性,於是,我們把案子的方向給想反了!”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大致都明白了公孫的意思。

包大人點了點頭,“先生的意思是,兇手本來種了劇毒的山茶花,但是沒想到山茶花的花粉影響到了其他的花,以至於其他的山茶花和梵瓊花都有了毒性?”

公孫點頭,“這就是為什麼,分佈在各地的山茶花都有毒,但是有的毒性高,有的毒性低。而最毒的是肖長卿茶壺裡的那些,也就是毒死了一葉夫人的那種花。”

“所以。”展昭道,“只要找到種最毒那種山茶花的人,就能查到誰是毒死一葉夫人的兇手。”

“可是市面上賣的山茶花裡,都沒有。”白玉堂道,“所以說,那種山茶花不是生長在野外的。”

公孫點頭。

“那要如何找到源頭?”包大人十分好奇。

公孫微微一笑,晃了晃手裡那一疊紙,“就靠那其他的山茶花!”

眾人都傻傻看著公孫,“這樣也能找到?”

公孫點頭,“能,就是要各位高手幫忙!”

眾人都覺得有趣,“要怎樣找?”

公孫興致勃勃鋪開那一大堆紙跟眾人解釋,如何透過茶花和梵瓊花的花期和授粉期來確定花粉傳播的時間。再透過時間和當時的氣候來計算風向,再透過地形對風向的改變來算出花粉順風飄過的大致路徑。

公孫說得情緒高昂,一眾人無言地看著他,頭一回明白了什麼叫對牛彈琴。

公孫說著說著,就感覺眾人都低頭吃飯了,小四子給他夾了個小籠包在碗裡,仰著臉,那意思——爹爹,大家都聽不懂了,趕緊吃飯吧。

公孫搔了搔下巴,正準備吃包子,就聽趙普問,“然後呢?“

公孫一愣,抬頭瞧他。

趙普問,“八月的風偏北,之後呢?”

公孫盯著趙普瞧了一會兒,也有些驚訝——他竟然聽懂了,不是……確切地說是最怕麻煩的趙普竟然把他說的都聽進去了。

一旁,小四子一個勁給趙普夾包子,那意思——好樣的九九,你倆趕緊和解喔!

說話間,外頭一眾從今早就消失不見了的影衛們回來了,眾人抬著幾個籮筐,框裡都是細細的紅線繩。

“先生,這點夠了麼?”影衛們問公孫

公孫看了看,點頭,“夠了!”

展昭不解問,“要那麼多繩子幹嘛?”

公孫望天,果然都沒聽進去。

不過還沒等他再長篇大論詳細講解,耐心將公孫剛才那些話都聽完了的趙普幫著精簡了一下,道,“就是那書呆已經找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