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抬眼望花臺,此時,吳一禍已經走上飛虹橋,朝著花臺的方向走去。

“我奶奶半夜睡不著會去花臺坐坐,她就是在那裡看到西山金家老宅附近有人走動,瞧著身形像是金家孫媳婦兒。”戈青邊說,邊不解地朝花園門外張望,他好似聽到了腳步聲,他爺爺也起來了麼?

這時,白玉堂就見吳一禍已經走進了小樓內,伸手,拿起了一樣什麼東西,那東西焦黑,看著很長,木棍?

展昭也看。

“唉!”戈青急了。

展昭就問他,“怎麼了?”

“那根燒焦的洞簫不能碰的。”戈青直襬手,“簫一直放在花臺裡的一張茶几上,誰都不準碰,動了叫我爺爺看到要剁手的!”

眾人一挑眉——這麼嚴重?

戈青畢竟是晚輩,也不敢對吳一禍無理,就拽了拽展昭,那意思——你讓他放下唄,不然一會兒我要捱罵了。

展昭還沒說話,就聽門口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眾人回頭,只見戈奶奶挽著戈元走進來了。

老將軍八十來歲了,不過精神頭很好,一頭灰髮,雖然臉上早已周圍堆壘,但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儀表堂堂的。

“爺爺……”戈青叫了一聲,卻見戈元一抬手,示意他別出聲。

戈奶奶拉著戈元的手到了蓮花池邊,抬頭看著高處小樓裡,正握著那根黑色洞簫發呆的吳一禍,“看吧!沒騙你嗎!你還說我做夢!”

戈元仰著臉,張大了嘴看著花臺上的吳一禍,整個人也是呆滯的狀態。

此時,吳一禍也轉過頭,望下來……

蓮花池邊,兩個老人手挽著手,正傻乎乎地仰臉看他。

一瞬間,恍若隔世一樣的熟悉感襲來……

曾經也是這麼站在高臺上,蓮花池邊,兩個□□歲的小孩兒手拉著手,仰著臉看他。

那小男孩兒是他手下一個副將的孩子,總是幫忙扛著旗,很頑皮,精神氣十足。女孩兒是他家幫著種花的小丫鬟,眼神不太好,總是不小心擺錯花,叫什麼來著……

就在吳一禍想不起名字的時候,那男孩子虎了吧唧就對他喊,“將軍,把蓮兒許給我吧,我會一輩子對她好的!”

吳一禍愣了愣,隨後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當時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人,那人拿著洞簫,指著那小男孩兒逗趣,“小元子,說到可要做到啊!一輩子很久的!七八十年呢!”

吳一禍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洞簫,又看了看曾經牙都沒長齊的小孩兒變成了如今牙都快掉光的老頭老太……那個傻不愣登的小男孩兒信守了承諾,一輩子是多久來著?七十年,還是八十年?

再看一眼手中的洞簫,病書生淡淡地笑了——其實,一輩子也不是太久的,一轉眼就過了。

……

這時候雖然沒人說話,但在場眾人總覺得氣氛有那麼點微妙,而且戈青的爺爺奶奶似乎是認識吳一禍。兩人仰著臉望向閣樓的神情說明了一切……考慮到戈元的身份,展昭和白玉堂都暗暗點頭,應該跟林蕭一樣,時光飛逝但故人依舊,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了。

龍喬廣更肯定自己的想法沒錯了——吳一禍鐵定認識他偶像!趕緊問蓮花紋身的樣子啊……可是怎麼問啊?為什麼氣氛這麼怪異?

右將軍左右看了看,張著嘴猶豫,是問戈元呢,還是問吳一禍呢?

正猶豫,戈元輕輕拍了拍戈青,讓他招呼眾人,就拉著戈奶奶的手,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了。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那意思——怎麼個情況?

展昭比較在意吳一禍手中的那隻黑色洞簫,就摸了摸下巴,對白玉堂點點頭——回去詳細問九娘。

戈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