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展昭所料,此時,高河寨別院門口圍了兩隊皇城軍。

龍喬廣靠著街角的一面牆正打哈欠,前邊,火麒麟指著那高聳入雲的擂臺吼,“你們這是要瘋啊?趕緊拆了!”

高河寨門口守門的幾個弟子面面相覷。

白玉堂剛走到巷子口,龍喬廣看到他和展昭,就對他倆使了個眼色擺擺手。

展昭鬼靈精,一拽白玉堂和小四子,躲到一旁的小樓裡去了,湊到窗邊瞧下面的情況。

小四子好奇問展昭,“貓貓咱們不管麼?”

展昭對他晃了晃手指頭,“比武打擂臺是江湖規矩,我再怎麼說也是半個江湖人,再加上玉堂和白木天是親戚。我們都收了扁盛的請帖來參加金盆洗手禮,人家是前輩,我們跑去拆臺容易落人話柄。扁盛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裡頭有蹊蹺,咱們先看看情況再說,歐陽和話嘮也是好意。”

“就因為扁盛不是不講道理才顯得更奇怪。”白玉堂疑惑,“他跑來開封皇城擺一座通天擂,這行為本身就有問題。”

展昭託著下巴看著下邊的情況,“那幾個守門的都不說話啊。”

白玉堂也看了一眼。

就見歐陽已經惱了,龍喬廣靠著牆看那個高臺的表情也不是太爽。

白玉堂輕輕地摸了摸下巴,對展昭道,“貓兒……”

展昭沒等白玉堂說完,就領會了他的意思,因為展昭也想到了這一層。

這如果僵持住了,高河寨是拆還是不拆這擂臺?

如果拆了,扁盛勢必被人笑話,說他怕了官府。

可如果不拆……皇城軍的面子往哪兒擱?歐陽少徵和龍喬廣就算不在西北軍營,也代表趙家軍,趙普就代表趙禎……江湖和朝廷直接對著幹了啊這是?

正想著,就見一個少年走了出來,對歐陽拱了拱手,道,“將軍,不知道我別院哪裡得罪?”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桌邊的小四子就眯起了眼睛,出來的正是扁肆。

歐陽指了指那個高臺,“皇城嚴禁比武私鬥。”

“哦……”扁肆抬頭看了一眼,笑了,“將軍誤會啦,那是我們練武用的。”

歐陽眼皮子直抽,心說你丫睜著眼說瞎話啊。

扁肆十分有禮貌地回話,“我高河寨幾位副寨主一直都是這麼練功的。”

展昭摸下巴,“來這招啊。”

白玉堂本來就屬於嘴笨不願多說話的人,覺得對方都這麼說了,歐陽他們也沒法子反駁,總不能別人練功都管吧?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有些替歐陽鬧心。

卻聽小四子“哼哼”了一聲。

兩人都看小四子。

就見小傢伙一扭臉,嘟囔了一句,“竟然跟徵徵耍嘴皮子。”

展昭和白玉堂又對視了一眼,一挑眉……

再看下邊,只見歐陽也不惱,抱著胳膊跟扁肆一樣笑嘻嘻,“你小子少給我來這套,照你這麼說天下的擂臺都是練武唄?殺你全家說是找你全家練武你幹不幹啊?這臺子不拆也成,你們給我立快牌子每次只能上去一個人,你隨便撘多高,往下跳摔死了算自盡,我不來管你。要是一次上兩個就是私鬥,你不拆大爺找人替你拆。還有啊,我這就找人去你高河寨大本營瞧瞧,有沒有這高臺,如果沒有你那句“平時這麼練功”就是騙我呢。你也會叫我聲將軍,我這會兒執行公務呢,別仗著你小就能欺騙官差,我一會兒就讓人送你去開封府挨板子。話又說回來,你家大人呢?你們山寨不天下第一寨嗎?好歹找個斷了奶的出來跟我說話!”

再看扁肆,一張小臉兒通紅,後頭一群高河寨守門的弟子也臉通紅,不過貌似不是惱的而是憋笑憋的。

皇城軍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