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瞄了殷候一眼。

殷候瞪他,“瞄什麼?一年回不了幾趟家,不是不孝子是什麼?”

展昭嘀咕了一句,“好男兒志在四方。”

話剛出口,從他身邊走過的白玉堂涼颼颼留下一句,“你是好男兒吃在四方。”

展昭眼皮子一抽,回頭……正對上白玉堂的臉。那耗子英俊無敵的臉上,有明顯的兩個黑眼圈。

展昭尷尬,氣焰立刻沒了。

事關今早展昭噩夢驚醒之後就對白玉堂上下其手了一番,然後不明不白又鑽回去睡了。

白玉堂就這麼睜著眼睛到天亮,搞不懂展昭是怎麼回事,然後又是怎麼個意思,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五爺沒睡飽導致比以前更加慵懶以及面癱以及不想說話。

易賢瞧了瞧白玉堂,“哦,這位就是白少俠啊。”

白玉堂也不廢話,對他一拱手,隨著展昭來了句,“世伯。”

易賢笑著點頭,“好好……天行總跟我誇你呢。”

說話間,白福跑了進來,手裡拿著兩個酒罈子,遞給易賢,道,“易大人,這是陷空島的土產,專門治療風溼痛的。”

易賢吃驚。

“哦,少爺說,展老爺跟他書信來往時提起過,他把兄弟是當官的,年輕的時候治水災,雙腳在水裡泡了太久,所以風溼一直治不好。”白福笑呵呵,“這個治風溼可靈了!我家大夫人也是神醫來的。”

“哦……”易賢趕忙道謝,臉上的笑紋都看到了。

公孫在一旁點頭,“盧夫人做藥酒是藥王真傳的本事,我都做不出來的,這個藥酒是治療風溼裡邊最好的!”

易賢連忙道謝,白玉堂禮貌地說,“應該的。”

眾人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什麼……白玉堂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啊!

展昭坐在一旁吃著早飯有些糾結——他爹都不跟他說的事情竟然跟白耗子說得那麼詳細……木有存在感了!

展昭正啃筷子,小四子往他碗裡夾了個小籠包,問,“貓貓,你今早叫什麼?做惡夢了麼?”

“哎……別提了。”展昭又想到今早那個夢了,甩頭……大板牙什麼的,太驚悚了!

“說到夢……”太師問了一下易賢許縣的近況。

易賢倒是嚴肅了起來,“說起來也實在是有趣又蹊蹺。以前,許縣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地方,來往商賈多但是居民少,規模也不大,就好像個大型的驛站一樣。可最近幾年人突然就多了起來,還多是些背景複雜的江湖人或者乾脆是賊寇強人,地面上就不太太平,時常出官司。而最怪的是,這許縣還多了個花名。”

“花名?”

“叫夢縣!”

眾人都疑惑,“夢縣?”

“嗯。”易賢點頭,“聽說到了許縣,特別是在許縣過夜的人,特別特別容易做夢,而且夢得是稀奇古怪難分真假。”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龐太師。

太師當年也是在許縣,做夢夢到了那“鳥人”邪羽。

“都做些什麼夢啊?”包大人問了一個,在易賢聽起來有些怪異的問題。

易賢笑了笑,“這夢……每個人都做的不一樣的吧?還是說這裡頭有什麼蹊蹺?”

“哦?”太師和包大人都問他,“你既然這麼問,莫非有什麼蛛絲馬跡?”

易賢笑了笑,“不瞞二位恩師,學生府裡原本有幾個來自許縣的衙役,但是後來紛紛辭,回許縣種田去了。”

“種田?”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放著衙役這能拿薪俸的官職不做,回家種田?

“這些衙役還都很年輕,沒理由解甲歸田!應天府的衙役雖然不算多肥的差事,但也是好差,比種田好了不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