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飛說:“人是我殺的。”

“你殺了誰?”

“凌厲,酒店的兩個小姐。”柳雪飛承認殺人。

殺手柳雪飛在朦朧的月光中行走,攀登青蘋果酒店的外接消防樓梯前,他隱藏在一陰暗處,觀察兩個亮著燈的房間,小慧的和九花的。

“黃總天天過去嗎?”柳雪飛摟著小慧像摟著一隻小耗子似的。蜜在一起她沒往別處想,軟軟的情話道:“像你一樣,一天一歌。”

“一天一歌”由“每週一歌”演繹來的,用在男女之間,另有含意了。奧妙在“歌”上,此“歌”可有一個同音字“擱”。《辭海》解:擱,放置。情人們對放置什麼的並不陌生。

柳雪飛在摸一個人生活規律的底,一天一歌,說明他一天到九花的房間去一次。

“他們喜歡開燈。”小慧說九花他們幹那事喜歡看,這又給殺手提供一個具體細節。

小慧的房間燈突然關掉,柳雪飛確定她睡下了。按事先擬定的步驟:先和小慧“歌”什麼的,待她疲勞睡後,再到隔壁房間……他在爬樓梯時,見九花的房間燈亮著,也許正“唱歌”,也許過會兒唱。

完全出乎柳雪飛的預料,小慧並不在房間裡,床上被子鋪開,一件貼身的東西胡亂地撇在地板上。

“蘋果?”柳雪飛見到角櫃上的蘋果,被誰咬去一口的蘋果,斷定小慧剛出去,連貼身的東西都沒穿匆忙離開房間,不能到大街上去吧?妒火中燒,使命在身他忍了忍。去隔壁房間的鑰匙早弄到手裡,柳雪飛開始行動……

第三部 第二十七節(3)

柳雪飛只交代到此,這次垂下頭去,直到張國華說話:“帶下去吧。”他才抬頭看張國華一眼,走了出去。

“張隊,他只說到用鑰匙開啟九花的房間,往下他沒交代啊。”做筆錄的刑警說。

“今晚別指望他交代了。”張國華說,“我們誰不瞭解柳雪飛,到了他痛苦的情節是不願說下去的。”

“他怎麼啦?”

“殺了他本不想殺的人。”張國華說。

“以後他會接著說嗎?”刑警問。

“會的,但是得等他疼痛過去後,肯定說。”張國華說。

第三部 第二十八節(1)

明天井東市舉行隆重的雙慶,世紀廣場擺一排禮炮,為建國為建市鳴禮炮,一響代表一年,不能多,也不能少。

禮臺給鮮花簇擁,綵球也在安裝之中。

市委市政府領導在政府賓館接待來賓和國家部委、省裡領導,整個井東市洋溢著喜慶氣氛。

姚劍在專案指揮部裡,辦公桌上除兩部電話外,還有一部手機、一部對講機,給通訊裝置包圍,他是井東市最忙也是神經繃得最緊的人。

“姚局,姚局!”裴菲菲呼叫,“我是小裴。”

“我是姚劍,請講。”

“耿蕾進入中國銀行。”

“跟過去,密切注意她做什麼。”

“明白,小裴明白。”

姚劍立即撥通中國銀行井東支行行長電話:“薛行長,我是市公安局姚劍,有一件事……請您協助我們,防止鉅額資金匯到境外。”

薛行長表示願意配合公安機關。

在鳳凰嶺鎮公安分局,江子大喊大叫要見專案組的人,老文對刑警說:“江子性子捺好了,我們過去吧。”

“這回他能說嗎?”

“是他主動叫我們。”老文說。

江子和幾天前比判若兩人,態度轉了180°。他說:“我交代,全交代。”

“說吧。”

江子供述,刑警記錄:

“馬市長丟了一部手機,給黃毛偷去了,他派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