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漸漸走遠,我竟然脫口而出,不想想那也許只是兒時的玩笑。

她驚訝的停住腳步,好奇的走向我。

“你怎麼知道我是公主?”她懷著不善的眼神看著我。

似乎沒有認出我……又或許從來就不曾記得?

她身邊有個高大的小子跟著,用一種讓人不痛快的眼神打量著我。

“我只是想免費為你算上一卦。”我只是想再多看一眼這個本已經埋在我記憶深處的女孩。

她看了看我,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那種傲慢的眼神是我未曾見過的。

“公主殿下現在懷著一件心事,因為你毀了約。”我沒有用巫術,只是想知道她這些年來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堅信她也一直沒有忘懷那個夏天的回憶,我不自覺的又低頭看了看右手的尾指。

不過即使她忘記了,我也不會責怪她。

如果她忘記我能夠讓她更快樂,我寧可她忘記。

“對啊!我是毀約了,不過我可一點也沒有後悔!誰叫他那麼討厭!還要讓我陪他一輩子,怎麼可能!”她說話間居然還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心裡一涼,竟不知道她居然是這樣看我的。

“你就從沒有想過要回去找他嗎?”我接著問。

她對我能夠算出這個似乎很是詫異,不過立刻又恢復了鎮定的神色。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雖然對他還是有些抱歉,不過應該永遠也不會回去找他了吧?”她這樣說。

我感覺自己的心好痛,喉嚨居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她看我不再說話,在桌上放下了一枚金幣,“你算得很準,這是你應該得的。”

與她身邊的男子一起消失在人群之中。

她沒有認出我,所以說的都是實話,這就是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揪心的疼痛讓我又再次落下淚來,我把那枚金幣握住撰緊了拳頭。

我對她的信任竟然只換回她對我的嘲笑?

我冷冷的笑著。

手攤開來,金色的粉末隨風消逝。 。。

艾德紀年錄4

我的旅程就這樣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我懷著明確的目的在無盡的世界裡闖蕩;經歷過很多事情。

終於透過各種渠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然而卻再一次失望了。

我竟然是很有名望的聖羅利家族裡一個被逐出家門的男人的兒子,他因為一個女人而離開了家族,卻又拋棄了那個已經有孕在身的女人。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離開,女人難產死了,初生的男嬰被聖羅利家族的長老,也就是男人的父親安置在一個偏遠地方的小別墅裡,人們都將這個一出生就體質虛弱的男嬰忘記,或者認為他早已經死去。

沒有人知道男嬰在那個地方寂寞的生活了十四年,現在長成了一個精明而健康的少年。

我所期待的一切美好的幻想瞬間破滅了。

我所希望見到的父親,竟然是這樣一個人,而我的出生竟然是這樣的不被人們祝福,我竟然從一開始就沒有一個真正意義的家。

我的性情變得古怪,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再把真實的感覺告訴任何人,只是喜歡用調侃的語氣遊戲著每一個人,只希望這樣能麻木自己,只希望自己可以從紙醉金迷中忘記自己的存在從來就不為人重視。

就這樣墮落中生活了兩年,是他又找到了我。

我醉倒在一個無人的巷角,想到她,想到我從未見面的父親和家人,我發瘋似的朝著對面的牆壁釋放著靈力,強大的波動讓本就骯髒而破爛的牆壁坍塌下來,壓在我的身上。

我感覺到汩汩的鮮血正在抽乾我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