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得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福生略做回頭,見夜色下,吳紅英款款走來,遂起身迎道“神醫。”

吳紅英點了下頭,今晚她似乎和往常有所不太一樣,身上換了件輕薄的素色麻衣,頭上還是那支木釵只簡單把頭髮挽了個結。

月光下,二人往院外森林處行去。

吳紅英作為醫師,向來不缺能驅蟲的辦法,伴隨她左右的福生聞到空中有股淡淡的香味,雖然他並不清楚那具體有哪些藥方配置,但環繞在他們四周的飛蟲好似真就避之不及。

走上了那竹橋,福生嘖嘖稱奇道“這木工手藝甚是精巧?聽聞您曾在京都求學過?”

吳紅英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她隨意道“學過一些個魯班術,我在百穀院時,所學頗雜,你知道的,當醫師除了醫學藥理要記還得通曉風水陰陽,有時候碰到一些個不講理的需以拳腳勸服。”說到這兒,她笑著舉了舉拳頭。

福生覺得有趣,於是又問“你還會些陰陽術?”

吳紅英點點頭,表情自若道“那是,我不光會而且還頗有些造詣,要不要給你算算?”

對此,福生只是搖頭,他話題引回了先前醫術上,問“素聞百穀院中有醒世驚言,其金谷之論尤為外人道栽。言: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

默默聽完福生敘述,蓮步輕移的吳紅英解釋道“陰陽諧和,命數有定。此言為先祖問天師岐伯,問古人百歲尚且自若,然今人年歲不過半百,行僵就木。”

福生點點頭,他答“禍因驕奢淫逸,耗真竭精之過?”

吳紅英即不點頭稱是,也未搖頭做否,她用另一種方式解釋道“人身五臟如天地,需知百病生於氣。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故而,生生之謂易。”

“瞭然”福生拱了拱手,二人行到小徑邊緣處,再往裡,便見谷中黃綠,儼然毒霧。

至此,便只能回頭。

吳紅英看向福生,她臉上帶著些好奇,問“福生,你說過自己是紫府道宗的弟子?”

福生點點頭,稱“是”

吳紅英撇了撇嘴,又問“那你可知如何能解那天師印結?”

聞言,福生倒是有些疑惑,他上下打量了眼,面前女子,吳紅英卻嘖了下嘴,她眉眼微微癟,表情似好笑又無奈道“自不是我。”

福生奇怪道“天師印結乃是天師府的奇術之一,尋常倒也不會對人隨意施展,可是你有朋友惹了什麼麻煩?”

話已至此,見醞釀的差不多了,吳紅英這才老實的交待道“不瞞你說,後院住著的是我一至交好友,可惜於江湖路上被天師府一奇怪道士盯上,如今我朋友她症狀古怪,而其體內又被種下印記,在此,我懇請閣下能出手幫忙。”

難得見這有些歡脫的女子,竟正兒八經的老實低頭行禮。福生將她托起,表情鄭重道“在下願意一試”

吳紅英聽罷,臉上浮現出喜色。二人,又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