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在問,他回道“這事兒不好講,尤其是宮裡都下令嚴禁謠傳。”

道士眯了眯眼,將桌上按著的左手抬了抬,露出底下的銀子。

老闆卻是咧了咧嘴,他沒有其拿,更似渾不在意,只道“拿這些個銀錢可買不來小老兒一家老小的安危,不過有些所以你倒也無妨,你且湊近些。”

道士笑著收回了銀錢,他把臉湊近,屋子裡其他人進出倒也沒誰在意這二人的竊竊私語。

“說是東宮裡有個宮女走丟了,本來沒什麼人在意可偏偏在她消失後連番發生了幾起夜貓驚駕的事情。後來,下令皇宮裡不準養貓,可還是沒用。”那老闆說到這兒,便不再多言。

望著老闆身邊走來的小兒將兩瓶打包好的酒壺遞來,道人聳了聳鼻子,道了聲謝便拎著離開了。

走在大街上,繁華人群往來,各地不同口音的交織在一起的場景倒不常見。

這道士細眯著眼,打量起來往婦人,眼神曖昧的從身姿挪揶到腰胯,只差不能離得再近些。

該人走路大搖大擺,手裡拎著的酒壺叮噹晃著,旁人看來隨時有種會打碎的可能。

此寮,長相猥瑣,尖嘴猴腮胡桃眼;此人,彎腰駝背,面黃身短三尺釘。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人走在路上確實醒目。旁人見了免不得繞開道來,而這放浪形骸的傢伙也混不吝。

繞到街角一家賣燒雞的,聞到味兒,這位道士伸手摸了摸肚皮,心頭湧起了一些感觸。

門口招呼的小廝見他停在門口,遂上前來,招呼道“這位道爺,小店裡燒雞烤鴨賣的那是最最最正宗的,十里八街沒人不吃過咱這家的,要不進來買點。”

見對方盛情難卻,道人拍了拍肚皮,笑道“那來半隻。”

“好嘞!”

屁顛顛的跑進門的小廝跟著烤架上的老闆說了兩句。道人看他二人歲數相差,估摸著該是父子,想到在這兒京城臨街開間鋪子確實是個不錯的活計。

往來人多,生意倒也不錯,加之沒人敢在這兒城裡惹事,生活的安穩快意,也遠離危險變故。

道人想起了那個整天唸叨些不著邊際話的混小子,曾在他流浪之際遇見的傢伙,本該也如這般幸福安穩的過完一生,但中途卻起了變數。

當時的他自認沒本事處理,只能告誡一二,如今過去了十數年了,或許故人已逝。

如果他還活著,“也不知道會在哪混?”道人自顧自的說著,恍惚間,看見那小廝提著包好的燒雞小步跑了過來。

從臨安大街一路往東,來到一間名為全祿福的店,道人哼著小曲,搖晃著手腕上繫著的兩壺酒水,捧著油紙包,一路上了二樓。

這家店的位置離鬧市較遠,屬於黃金地帶,因為管制嚴苛,旁邊不遠處住著的多是些與府衙有些關係的商賈之家,而那些奉職的官員們大多住在西城那一片。

進了屋的道人,不忙著拆開已經溢位油脂的黃皮紙包,他關上房門,邁步走到那扇對準了不遠處一排整齊宮房的窗戶。

他沒有完全開啟只露出一條小縫,陽光從那條縫隙裡透出,照在他蠟黃的臉上。

這位從始至終都與人和善,看不出半點脾氣的道人,此時眼神凌厲,不似之前那般猥瑣混濁。

一張黃紙從他手指縫中拉出,上面只簡略寫著一行字。

“東宮侍衛長,李讓”

這行簡短的內容不知是誰傳遞過來的,而道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伴隨著火焰燃燒的聲音,那張黃紙慢慢變做黑灰。從外面看來,根本無法分清這邊的住宿房屋裡到底有沒有人居住,而從裡面,卻可以恰好看清那幾排房屋中的一座,內部情況。

嘭的一聲清脆,酒壺的塞子被扯開,道人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