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命目前還愛惜的很。”張釋與閉著眼和沈務說話。

“釋與,你為什麼喜歡俄羅斯方塊?”

“我不喜歡俄羅斯方塊,就是做事要有始有終,我總得把它打通關了吧。”

“玩個不喜歡的遊戲,不煩嗎?”

“天底下我不喜歡的東西多了去了。再說了,把俄羅斯方塊打通關是我的人生目標之一。”

“之二呢?”沈務也閉上眼,能和張釋與這麼心平氣和地聊兩句真不容易,要不是張釋與做噩夢恐怕還沒這個機會,不過沈務寧願這樣創造出的聊天機會少一點。

之二自然是死在你後頭。

張釋與對這點沒什麼把握,他生活很隨性,不喜歡曬太陽,更不喜歡運動,經常熬夜還愛吃垃圾食品,張釋與覺得自己活不過六十歲,但今天看到沈務的身材,覺得沈務活個百八十歲輕而易舉,照這麼算,死在沈務後頭真有點懸。

“哪有什麼之二,之二就是努力工作,現在是講師,將來就是副教授、教授,說不定還能混個校長噹噹。”張釋與嘿嘿一笑,“用現在小年輕的話說,就是‘升職加薪,出任總經理當上CEO迎娶白富美,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沈務本來也跟著笑,聽到張釋與說“迎娶白富美”有點不樂意,他彆扭問道:“釋與,你喜歡型別的?”

“我就打一個比方,先生千萬別當真了。”張釋與以為沈務要自作主張給他張羅媳婦兒,連忙說:“我一個人過挺好的,無牽無掛逍遙自在,弄個姑娘回來那是禍害人家,先生你可千萬別!”

沈務心裡暗喜,又有些不高興:“我沈務的兒子娶了她是他的福分,怎麼成禍害了?”

張釋與不答,沈務知道自己觸了張釋與的底線,他當年剛接手沈家事物時對客戶都沒這麼小心,現在做起來竟也不覺丟臉,從善如流換了個話題。

父子倆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瞎聊,到後來沈務還很有精神,張釋與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後竟然真就睡著了。沈務等他完全睡熟才湊近他,親了親他的嘴角,“釋與,晚安。”又輕手輕腳把張釋與往床裡挪挪,還不過癮,直到整個把張釋與弄進他懷裡,隔著布料實打實感受到了張釋與的瘦骨嶙峋,才滿足地喟嘆著入睡。

……

興許是沈務的法子真有用,張釋與難得的一夜無夢,他一身輕鬆地醒來,雙手上舉伸了懶腰,才發現沈務不在屋裡,另一邊床單有些凌亂但已經沒了溫度,看來沈務是早就起了。

張釋與刷牙洗臉換好衣服,沈務才刷了門卡回來,手裡還提著包子油條熱豆漿。

“……”堂堂一個沈董事長,沈家的當家人,屬下口中的“先生”,大早上的買包子,真是難為他了。張釋與想想沈務站在早點攤前一臉侷促的樣子心情舒暢。

他們吃了早餐接著趕路,又開了一整天的車,下午五點多,沈務開下了高速,才對張釋與說:“快到了。”

沈務帶張釋與來的是江南水鄉的某個地級市。

江南自古就是鍾靈毓秀人傑地靈的所在,十二月份也不是很冷,張釋與也就把外面套的那件厚羽絨服脫下了。

沈務這次學聰明瞭,直接開到了沈氏下屬的一家酒店,酒店門前早有酒店的幾個負責人和沈務的一干下屬候著,沈務帶著張釋與到了也不聽經理廢話,直接讓他領著去了房間。頂樓的總統套房,臥廳廚衛一應俱全,比張釋與在C市那間小宿舍大了好幾倍,視野開闊風景極好。

張釋與和沈務相處一晚,也不那麼拘著,直接躺在陽光溫暖的躺椅上,“先生,下次你還是直接訂機票好些。”C市到江南,飛機只要兩個多小時,他們卻足足開車開了十六個小時,路上花費的時間差不多是兩天一夜,張釋與覺得自己不懂有錢人的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