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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而來,將他困在了會樂裡。幸有一個小孩子,替他送了一封信,搬來了救兵,將他偷運出滬,避至了南京。
他的信是戴在頭頂的“筏子”,只需要反放在桌上,告知地點就行。然而完成這個小小的動作,需要極大的勇氣,對於一個七歲的女孩子來說,已竭盡了全力。
辛亥革命後,少年重返外灘,應了恩人一個請:等你出息了,贖我出去,我不想長大了當伎女。
那一雙仰望的眼睛,是怎麼從清澈變向汙濁的,已模糊不清。他停留在那個階段,早已被時間的步伐遺棄。
九年前她給了他一線生機,九年後的生辰,她又送了他一份大禮。那雙眸子轉瞬便透亮了起來,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她給了他一個春天,花香四溢。她給了他一個轉機,令人驚喜。
她嫻雅的坐在香閣,堂子就變成了一個家庭。她制定的規矩,洩露了真心。
送信的孩子,驀然在心靈轉角處,銷聲匿跡。
那句“我就是愛了”幽幽在耳畔響起。
白氏的春天就要隨著香消玉殞,被隆冬取代。
“寧安!!”
“在!”
“給我拉上來!”
“是!”
寧安和眾人已等候這聲命令多時。頓時奔向橋欄,合力拽起那繩索來。然而“拋錨”容易,起錨難,素日裡也得耗費上一盞茶的功夫,豈能說起便起?!
“快點!!”白九棠一瞬不眨的凝視著江面,被焦躁一炬點燃,燒燬了五臟六腑。
江面上甚至連一點漣漪也不再泛起。但聞一聲:“不行啊,大哥!一時半會拽不動!”又一聲驚為天人的“咚——”白九棠消失在了橋上。
隨之驟起“咚咚咚”的一陣異響,橋上的人皆一個猛子扎進了江水中。
岸上已如渺無人煙的荒地,僅剩沙灘上兩輛美產轎車,瞪著銅鈴一般的“大眼睛”看好戲。
“洋涇浜”汙染極大,水下渾濁不清。只能順著那繩索往下摸。青幫以漕運起家,入幫首要條件,便要考核水性。白門一眾人等,哪怕是下潛幾十米,廝殺一陣都毫無問題。
可蘇三一介女子,能否撐得住,等待“援救”,就太值得懷疑了。
白九棠直衝而下,攜著阻截死神之勢,順藤摸瓜觸到了石塊,豈料那柔軟的身子竟然被壓在了大石之下。
心一涼,他竭力睜大了雙眸,以期辨清她的方位,那混合著泥沙的江水,頓時湧入眼眶,惹來了鑽心的疼痛,也惹來了熱淚盈眶。
江水的波動,舞起了蘇三的頭髮,合著水草,搖弋得令人絕望。那一圈圈將她纏繞在石塊上的繩子,即將要阻隔陰陽。
白九棠心急如焚的伸手摸向匕首,頃刻間,心卻更涼了。匕首尚在楊嘯天手中,未曾歸還。
蘇三近在眼前,卻似遠在天邊。白九棠如籠中困獸,附身撕咬起那繩索來。
可嘆這圈繩索結果了多少仇家的性命,完成了多少任務,做成了多少買賣,豈是隨便破壞得了的?!
石塊下的人似乎睜了睜眼,繼而又乏力的合上了。
猶似眼花,也仿若癲狂,白九棠已分不清恍惚中所見,是希翼的幻象還是真實的情況。
江水澀、淚水鹹,五味雜陳在心間。興許這就是他和蘇三一起吃的最後一道菜,訣別。
【卷五】 『第37話』 愛有恩慈
'迎來PK封推,感謝支援PK的親,和所有支援本書的親'
情急中蒙了頭,已忘了尚還有一班兄弟。那突兀出現在眼前的人影和遞上前來的刀柄,驚醒了絕望的人。
白九棠接過刀來,割斷了繩索,與眾人合力推開了石塊,將蘇三託上了水面,奮力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