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鳴,一隻黑點越來越近,原來今天又是那隻大雕出現的日子了。

本來已經絕望,並且存了死志的廖靖華,眼前忽然閃過楊羽裳那如嗔似嬌的眼神來,下意識的轉身便向那巖縫奔了過去,然後一頭紮了下去,而那隻黑雕也緊跟而來,站在那巖縫外面邊撲騰著,將大片的岩石又撲落下去,經這黑雕這翻撲騰,那巖縫也不過還剩下七八尺深而已了,而那隻大雕似是公事做完,晃悠著翅膀騰空而起,再捉幾隻怪蟲揚長而去。

廖靖華看著這剩下淺淺的巖縫,不免有些想要哭出來的衝動,每一次那巨雕都會將這巖縫撲騰下去數尺之深,怕是再來一次,這巖縫已經無法能保得住他了,必須要再重新尋找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只是廖靖華雖然落崖已經有段時日了,可是因為每天都有聞仁義指點著路徑,根本就不用他去費心,人往往都是這樣,坐享著前人的成果卻不知進取,而廖靖華也絕非聖人,自是沒有那種覺悟,只是現在到了生死關頭才急了起來,只是眼見迷霧又起,在這迷霧當中四處遊蕩,無疑是自尋死路了,而經過巨雕這翻折騰,廖靖華最後那點兒死志早已經不知去向,現在他只想離開這深崖,接著上山尋仙好救回愛人來。

搭天梯雖然廖靖華沒有伸手,可是卻一直上下的運送著木料,對那天梯的搭建倒也是有些心得,於是他放下一切心事,眼中重新燃起鬥志,自小到大就從未放棄過自己的夢想,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夢想,此時廖靖華的夢想就是離開山崖,等上得山崖後再去尋仙救人,這是廖靖華始終如一的執著和信念。

奮力舉起那些木料,雖然有一半左右都已開始腐爛不得再用,但是也挑出不少可用之材來,他也學著聞仁義當年搭建的方式建了起來,只是廖靖華初次做這種活計,平稀等等的力道也掌握不好,於是不過僅僅搭建起數十丈,便嘩的一聲坍塌下來。

數日的功夫又已經被廢棄了,但是聞仁義能做的,他就能做,這便是廖靖華的想法,於是接著又不屈不撓的開工了,目前倒不必為食物而發愁的,因為那聞仁義之前儲存下不少肉乾兒,雖然說不清是什麼蟲子的肉乾,但是能充飢就可以了。

連塌了數十次之後,廖靖華方才找到門道,終於可以穩步搭建了,不幾日的時間就已經建起了近百丈高,只是越向上也就越是難以搭建,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浪費在來回運送木料上,這也讓廖靖華終於體會到當年聞仁義的無奈之處,難怪自己掉落下來他那般的高興,想必一來是獨自一人寂莫異常,再就是沒有幫手,進度大減。

這天廖靖華下了梯子,才捆起大約十幾根木杆,天空中再次響起雕鳴聲,驚得廖靖華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段時間他太過於投入搭建天梯的工作當中,不知不覺間,這迷霧聚了又散,此時迷霧剛散,正是那隻巨雕來襲之時了,只是那個淺淺的巖縫,早已經是不足以護其平安了,他這幾日又沒有來得及去尋找新的藏身之所,只是眼見那隻大雕愈來愈近,廖靖華也顧不得多想了,立刻彎腰便向那巖縫奔去,只好能躲得一時是一時了,只盼望此番能躲得過那隻大雕的撲擊,為了防止意外,廖靖華還抄起一根兩丈多長,足有小腿般粗的架天梯的木杆,此時他的身上已無寶物,所以只能用這些凡品護身了。

剛剛撲入那巖縫當中,那隻巨大的黑雕已然落下,黑雕尖銳如刀般的眼神透過巖縫兒緊盯著廖靖華,讓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凜凜的遍體生寒。

那隻大雕也許是看出這巖縫不深了,因此今日撲擊得格外起勁兒,爪翅嘴齊出,碎石翻飛,只是片刻的功夫,那不足六、七尺的巖縫就再被削平了三尺多,那大雕彷彿是已經不耐煩再這麼撲擊下去,於是伸出巨大的腦袋便向廖靖華啄來。

那大雕體形本就夠大了,雖然腦袋還不足以伸進巖縫裡面來,可是那隻尖嘴卻有兩尺餘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