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集團”裡的“寶貝”,相較起來,童貫童大公公只不過就像是收藏寶貝的錦匣。

除了這名傾朝野的“富貴集團”一老一少,還有許許多多人,是這些普通軍役完全不認識的,根本不知道那些形形色色、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僧僧道道,倒底是效命於哪位大人、隸屬於哪個衙門。

但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身上的殺伐之氣!

殺意騰騰的殺氣!

如果只是是殺一個三爺,這些高官、高手的殺氣不可能如此之厲、如此之盛,厲得使這些普通兵士捕役走在清晨的霜街,雙腳不由得有點打顫;盛得讓街上的市井百姓紛紛驚慌閃避,就連小童都驚嚇的捂住了圓圓的嘴巴。

囚車隊伍,剛一出“黃泉大街”,又出現了新的隊伍。

不是一隊,是兩隊。

一隊人自“山河社”展開陣勢,押著又一輛囚車,整然步出,主領的是掛著“禁軍”都虞侯跟副總教頭兩個頭銜的“一唱雄雞天下白”趙山雞。

還有一隊人馬,默默地跟隨在趙山雞囚車隊伍後面的七十丈處,不緊不徐的跟著。押後的是“殿帥府”第一高手“五行頭陀”鑫森淼焱垚。

前後兩支隊伍與柴如歌押解的這大隊人馬,背道而馳,直奔城西“小校軍場”裡,明顯地雜有更多的武林好手、“禁軍”硬手、“球社”好手、“刑部”殺手!

八抬大轎裡的柴如歌,對鏡梳妝,就聽轎前已一匹金鞍銀蹬的寶馬良駒上,一個大眼睛大骨架子大開大合的男子拍馬路過,不耐煩的嚷道:“小柴,宮裡的司禮太監王黼讓我進宮一趟,說是楚太后那個老女人有話要問我,想必是因為李師師那婊子的事,不能陪你去監刑啦,先走一步哈!”

——能直呼柴如歌姓氏的,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大眼睛大骨架子大開大合的男子叫馬小寶,他是“富貴集團”兩大朝奉之一、首富馬耘的獨子。

當年官家登基之初,“京師”大災,國庫空虛,百官、胥吏、宮人、侍衛紛紛罷朝逼餉,正值皇室束手無策之際,是京城八大錢莊老闆馬耘慷慨解囊,蕩盡家財,幫助朝廷度過了這個難關。因此,楚太后一直念著這個好,非但在事後雙倍償還了馬耘錢糧,更賜了其子馬小寶子爵的爵位,可任意出入宮中,對馬氏父子端的寵信。

這位小寶哥身家百萬,卻對家族生意並不上心,最愛留戀燈紅酒綠,最喜抨擊名流雅士、名媛貴婦,嬉笑怒罵,隨意任性,年少輕狂,口無遮攔,時常做出一些或令人嘀笑皆非、或使人目瞪口呆的事來。

令人嘀笑皆非的一件事,莫過於他在一次國宴中,醉後當著權相蔡京之女、當今聖上寵妃蔡璣娘娘的面兒小解,嚇得蔡貴妃等一干內宮妃嬪、宮娥華容失色,驚呼四散。面對內官、宮人的叱責,小寶哥反而“哈哈”大笑,不屑一顧。

事後,馬耘親縛這膽大妄為的“逆子”,跪在午門前“負荊請罪”,眾人都以為這次馬氏父子鐵定腦袋要搬家了,哪知徽宗皇帝非但沒有降罪,居然還誇讚“馬公之子天性流露,率真自然,甚得朕喜”,大家都不知道皇都老子是不是腦子被“花崗石”給擠了,還是小寶哥福大命大,反正那位衝著皇妃撒尿的“惡少”平安無事,還得了不少內廷賞賜的御器和玩物,大搖大擺的走了。

使人目瞪口呆的一件事,那就當屬兩年前,高太尉的義子、“太尉府”的小衙內高玩,無意中看上了老郡王安太傅身邊的一個服侍大丫鬟楊蜜,直接使人來索要為妾,遭到了視蜜蜜為親生女的老郡王嚴詞拒絕。高玩仗著義父高太尉正得聖上隆寵,權勢正張,欺負老郡王孤老無人,竟狗仗人勢的帶著一干豪奴登門搶人。

小寶哥聞聽此事,約了一幫紈絝惡少、地痞混混,掄槍綽棒,一路打進了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