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裡指使陰銀刃干涉我辦案!你陰地裡提拔苟勝分我的權!你當我眼瞎了,我就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

“可……可是……”席青谷期期艾艾地辯駁道:“老爺還要把女兒嫁給你為妻呢……”

獨孤殘峰冷笑:“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得意忘形的時候,原話好像說的是‘那個藥罐子,嫁豬嫁狗都好,反正又不是老爺我親生的’吧?”

席青谷頓時變臉,怒不可竭的道:“獨孤殘峰,你是立意決心要殺本老爺了?!”

“呵呵,你只是薄情、寡意、貪心、自私、虛妄、偽善、欺世、盜名,但罪不該死。”獨孤殘峰嘆了一聲,眉間似積了雪花似的。

外面傳來一陣山風,急風斜雨,發人愁思。

暮色漸晚,天寒風急雨密,冷若芊靠在門影裡,白衫黑髮已然溼透,眉目悲回哀還,如泣如訴。

少女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痛如刀絞的心情,她忍得非常辛苦,她最清楚表兄獨孤殘峰的耳力有多麼的高明,在“大奸人”沉中俠沒有現身之前,自己如何不能讓獨孤殘峰一黨發現,“涼城四美”兵分四路追殺沉中俠,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害民叛國大賊,在自己的手上跑掉!

所以,冷若芊只有忍,只能等。

就在這個時候,風雨裡想起了蘆笛聲。

獨孤殘峰第一個反應是:“姜斷頭來了!”

——姜斷頭就是姜斬,縣衙裡的首席劊子手,他每次刑場處決犯人之前,都會這種哀怨的蘆笛,為死去的亡魂超度。

席青谷喜溢於色,他暗想:“多虧沒把穎兒嫁給獨孤這個吃裡爬外的狗東西,那藥罐子就該送給‘聽雪樓’顧老二家的那個白痴兒子顧得拜當媳婦,要不然就算嫁給小姜當老婆也好,至少,姜斬比獨孤殘峰聽話好用多了!”

他這樣暗自得意的時候,姜斬就出現了。

姜斬走得很慢,因為席青谷的原配老妻獨孤夫人,被他執刀押在前面。

獨孤夫人已經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而且有一身的病,更嚇得雙腿發軟,她自然走的很慢。

獨孤夫人的身後是姜斬。

姜斬的身後還有一個人,被擋住了身形樣貌,不知是誰。

“姑母——”獨孤殘峰已聽出了來人是誰,他是個孝子,自從親孃死後,他一向視姑母獨孤夫人為自己的親母。

但,獨孤殘峰萬萬想不到,席青谷為了黃金,不念夫妻之情縱容自己的手下,綁架劫持髮妻,來威脅自己,他當即就亂了分寸、沒了主意、失了先機、落了下風。

剛才還一蹶不振的席青谷,現在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高興的道:“獨孤,你姑母的命就在你手上,交出解藥,帶我去取出黃金,我就不難為你們娘倆。”

“峰兒——”獨孤夫人叫了一聲,語音淒涼,神情惶恐。

獨孤夫人受到了驚嚇和折磨,姜斬的利刃,緊貼在老夫人脖子邊,鋒刃上映著綠芒,詭異慘碧。

獨孤殘峰只覺一陣心疼,帶著一股憤怒,湧上心頭,他恨恨的道:“好!席青谷,你放了我姑母,我饒你不死!”

席青谷知道自己已佔了上風,他得意的道:“獨孤,你給我解藥,告訴我藏金處,我得了金子,保管你姑母平安無事。”

蔡耀揚見席青谷有機會扭轉局面,便叫了起來:“席老爺,救我!”

“呸!”席青谷啐了同僚一口,罵了過去:“你就慢慢等著毒發身亡吧!”

蔡耀揚“唰”地滿臉紅脹,他惱羞成怒,憤恨已極,但卻對席青谷無可奈何。

何木木跟唐蛛兒對望了一眼,滿滿從不同方向,向姜斬潛近——

“別動!”姜斬立時警覺,他陰惻惻的道:“獨孤,看你這麼難以抉擇,